第四百七七節 進攻要塞

暴齒眯著眼睛,透過風沙注視著遠處地平線,粗糙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我來了……白人矮子們,洗幹凈脖子等著吧!”

……

神威要塞。

大理石砌成的平台上,擺開了一套從上主之國運來的紅木桌椅。這種木料與文明時代的紅木區別很大,質地更加緊密,打磨光滑的家具成品可以看到一層層漂亮花紋,再加上技藝精湛工人的精心雕琢,就算不考慮材料本身,也足以成為價值昂貴的工藝品。

塔茲維爾伯爵坐在椅子上,隨手端起擺在紅木小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隨即放下,從盤子裏拿了一塊餅幹,蘸了一下白瓷碟子裏的蘋果醬,塞進嘴裏,慢慢咀嚼。

他一點兒也不喜歡“要塞守將”這份工作。可是沒辦法,如果不是自己在軍事方面頗有才華,也不會得到撒克遜貴族圈的賞識,得以在短短的時間裏從男爵一躍晉升為伯爵。何況塔茲維爾還有著不得不來的理由——十多年前,他還是個精力旺盛,性情沖動的年輕人。就因為與朋友之間“我每天晚上必須有十個人,每個人要來兩次”的一句玩笑話,當時還只是男爵的塔茲維爾大口灌下大半瓶烈酒。借著酒精燃燒升騰而起的刺激,他帶著兩名隨從在倫敦城的煙花巷子裏大呼小叫,就像全副武裝獵人沖進山林捕捉獵物那樣“捕捉女人”。

無論塔茲維爾還是他的朋友,其實都只是將此當做一個遊戲。從煙花巷子裏“捉”十個女人回去,這種事情在貴族圈裏很常見。雖說過程看起來野蠻,其實夜店經營者心知肚明,他們總是在第二天或者第三天主動登門拜訪,討要被“捉走”的女人和必須支付的“快樂金幣”。這是業內人士隱晦的說法,也是大家默守的規矩。

塔茲維爾運氣很糟糕,他那天實在是喝得太多了。昏頭昏腦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出了煙花巷子,來到了位於“T”字形大街的路口。剛好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從那裏經過,被塔茲維爾看中,想也不想就撲上去將其抓住,帶回住處。

那是一位侯爵的女兒。

家族為此支付了五萬枚金鎊,還賠上了四個上等品級的莊園。然而侯爵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他想要塔茲維爾的腦袋,或者把這個該死的年輕人雙腿中間變成人造凹形。

從那時候起,塔茲維爾就只能呆在神威要塞,永遠如此。唯一離開這裏的機會,只能是耐著性子慢慢熬,積累軍功,晉升為公爵的那一天。

大理石平台前的小廣場上,膀大腰圓的劊子手正在毆打一名士兵。

神威要塞沒有女人。雖然這裏並不禁止最原始的欲望,常年駐守的士兵們卻無法通過正常方式得到釋放。按照五大王國與教廷共同簽訂的協議——神威要塞是所有王國聯合管理,所有補給品與人員也是各國按比例承擔。每個季度一次,每年就是四次,各大王國會“組織”一批女人前往要塞,慰問那些在戈壁灘上飽嘗風沙的士兵。

一個星期的狂歡後,所有女人都必須離開要塞。

這是各王國軍方早在數百年錢就達成的共識,進而形成詳細的制度。這一點與北方巨人的祖先規制一模一樣,說穿了其實不難理解——這多少算是一種借口,卻是高於法律在人類思維層面上形成的框架束縛。但不可否認,效果的確很不錯。

神威要塞裏養著大批牛羊。這些牲畜是各國從後方運來,同時運抵的還有足夠它們吃上很長時間幹草。在每個季度狂歡時間以外的時候,軍官和士兵們總會爭搶要塞裏的羊。這種性情溫順的動物無論公母,受到傷害的時候只會“咩咩”叫個不停。強者欺負弱者的時候總是喜歡對方發出慘叫,而且羊的體積重量恰好適中……當然要塞守軍有時候也會選擇牛或者馬,但就總的頻率及軍需官每次向後方開具補給品清單的時候,“活羊”的數量總是位居第一。

小個子的士兵在神威要塞很受歡迎,尤其是性子軟弱,說話細聲細氣的那種……其實聖主對人類並不公平,年輕英俊的男人不只是女人喜歡,他們在要塞內部屬於特殊群體。每年新兵抵達的時候,駐守神威要塞的老兵就會開始新一輪分配。他們管那些容易被控制,外表看起來不錯的年輕新兵叫“孩子”。越是體格強壯,當兵時間越久的老人,擁有的“孩子”數量就越多。久而久之,年輕俊俏的瘦小士兵在要塞內部成為一種資源。老兵之間往往會把“孩子”互相交換,甚至當做交易特殊貨物的商品。

當兵的都喜歡喝酒,尤其是度數很高的烈酒。

忘憂粉是前些年開始流行的新玩意兒。自從商販們把這種白色粉末帶到神威要塞,上至最高指揮官塔茲維爾,下至普通士兵,很快對這種藥粉產生了強烈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