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二節 恥辱之心(第2/3頁)

變臉不是傳說,而是現實。

雨過天晴,一切都恢復如常。

……

神情呆滯的巫源蹣跚著腳步,在侍衛的陪同下走進浴室。

關上門,整個人浸泡在熱氣騰騰的溫水裏,酸疼的肌肉被刺激著一陣抽搐,他死死咬住牙關,發出無聲的抽泣。

感覺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很多。

尊嚴、傲慢、冷漠、財富、權力……

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

我是高高在上的巫師,是神靈的代言人。

天浩、牛偉邦、大國師……在這些如同刀刻般清晰的仇人名單上,又增加了一個牛淩嘯。

我會報仇的。

我要用你們的人頭祭祀神靈,奪回我失去的一切,還要得到更多。

……

博納爾的手術進行得很成功。

白人平民與野蠻人領主之間的談話很正常,博納爾沒覺得從天浩手中遞過來的那杯茶水有什麽不對。味道比平時略苦,他以為是放多了茶葉。昏昏然睡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醒來以後,褲子不見了,大腿上多了一道用針線縫合的傷口。

第一次往別人體內塞“乒乓球”的時候,天浩感覺有些忐忑。同樣的事情做多了,也就習以為常。如果說當初脫掉曲齒的褲子植入孢子是為了手術方便,那麽現在對博納爾采取同樣手段就是一種初期檢測——褲子,尤其是男人的褲子,意義非常重大,尤其是睜開眼睛發現雙腿中間沒有任何遮擋物,本能的羞恥心理會促使他們用雙手掩蓋。如果手術順利,孢子與植入者大腦成功產生聯系,沒有產生排斥,植入者就不會產生抗拒思維,他們會表現的很坦然,甚至會張開雙腿,避免兩邊皮膚接觸刺激傷口產生更劇烈的疼痛,而不是強忍劇痛也要夾緊腿部,雙手緊緊捂著中間,還要對你怒目相視。

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能看出植入者是否接受了天浩這個直接命令來源體。

天浩感覺孢子的產生與成熟期明顯比過去縮短,以前至少需要一個月,現在只要一個星期,甚至六天。基礎規則依然如舊,每次產生一枚,不會多,也不會少。只要不取出來使用,它就一直呆在自己體內,毫無異動。

伊麗莎白的形體訓練成果斐然。她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微妙變化:脖子隨時挺得筆直,幾乎與後背形成一條直線。這是天浩反復要求並在樹枝抽打過程中形成的條件翻身。訓練方式很簡單,在地上埋設一根經過加工,表面光滑的木樁,讓伊麗莎白背靠著木樁站立,用棉紗編織的柔韌布條分別捆住她的足踝、膝關節、腰部、腋下和脖子,當然要留出足夠她呼吸的部分,卻不能松動太多。如此一來,只要她稍有松懈,身體習慣性向前彎曲,立刻被布條束縛著喘不過氣,以酷刑般的束縛強迫著完成站姿訓練。

痛苦和屈辱,這是伊麗莎白最直接的感受。但她無法反抗,只能在默默承受中變得麻木。

強化訓練非常管用,她現在習慣了挺胸擡頭隨時展示身體最佳特征部位的走路方式,那怕男人們把視線焦點紛紛集中在自己胸前,伊麗莎白也不會覺得尷尬,甚至覺得這很正常。年輕的野蠻人領主雖然冷酷,但伊麗莎白不得不承認他的一些話很有道理——我是女人,這是我身上最引以為傲的資本,只要不是眼睛與皮膚毫無障礙直接性碰撞,無論你怎麽看,也不管那些眼睛裏釋放出羨慕、嫉妒、欲念、狂熱、嘲諷甚至是強烈的占有,都與我無關,都是以不同方式對我的贊美,以及認同。

她再也不會彎著腰,低著頭走路。

“貴族就該有貴族的樣子。可以傲慢,卻必須彬彬有禮。可以吝嗇,卻必須在適當的時候給窮人乞討的碗裏扔上幾個便士。可以目空一切,卻必須尊崇信仰。記住你的身份,你是艾爾普索女伯爵,不是街頭流浪的小癟三。”

這是天浩的原話。

因為環境限制,天浩無法教給她關於音樂的詳細知識。但不可否認,來自文明時代的休眠者很清楚怎樣才能成為一個貴族。

改變,甚至應該是“制造”她,按照我的模式。

壓腿很痛苦,十五歲的伊麗莎白身體發育基本成型,韌帶柔軟程度遠不如低齡兒童。任何思維正常的一個舞蹈教師都不會收她為徒,更不會強行要求她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然而天浩不同,他有著多次強化過的身體,尤其是視覺和感知能力,可以讓他產生一種奇妙的“視覺”。

他觸摸過伊麗莎白的身體,純粹只是以觸覺方式“看到”她的肌肉與韌帶生長情況。

“你會成為舞台上最耀眼的明星,一個有著令人羨慕舞技的芭蕾天才。”伊麗莎白平躺在床上,天浩雙手分別握住她的胳膊和大腿,手指從柔軟的皮膚表面輕輕滑過。他閉著眼睛,感受著從皮膚下面透過脂肪向上傳遞的信息,發出禁閉在思維深處,超越了時間和歲月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