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別(第3/3頁)

她心中反省自己的膚淺,搖了搖頭,砍下喪屍的一只手,對蕭橫河說:“我走了,這些話隨你信不信。”

她進病房扯了塊床單把斷手裹起來,放進書包,對蕭橫河擺擺手:“有緣再見。”

蕭橫河:“你要離開?”

“是啊。”

蕭橫河猶豫了一下:“既然會虛弱甚至昏迷,你不如留在這裏,我,我幫你看著點。”

林染笑了,搖了搖頭:“走了。”

蕭橫河就眼睜睜看著她走進樓道,他原地停頓了一下,追了上去。

林染用目光詢問他。

蕭橫河:“我送你。”

他把她送到一樓,跟著她從住院樓後面的廁所窗戶翻了出去,在一眾晃蕩的喪屍反應過來前,一同朝圍墻跑去。

“從這裏出去?”

“嗯,我就是從這裏進來的。”林染低頭找墊腳的東西。

蕭橫河後退一步,往墻上一蹬,手一撐,爬上了墻頭,用鞋底踏碎了一片玻璃碎片,然後朝林染伸手:“來。”

林染看著他愣了一會兒,伸出手,蕭橫河手很大,力氣也很大,很穩當地把她給拉了上去。

林染覺得被他握著手有點怪怪的,也沒有停留,從墻頭跳了下去,轉過身仰頭對他擺了擺手:“走了,這次真不用再送了。”

說罷她就很幹脆地轉身就走,蕭橫河看著她背著書包握著撬棍的背影。很奇怪,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子,明明比他小好幾歲,看著應該還是個大學生,卻是那樣的灑脫。

不是故作瀟灑,不是任性,也不是對人命的漠視,而是一種看淡了一切般不在意,不在意是孤身一人,不在意有沒有同伴,不在意說出來的話會不會有人信。

膽大而謹慎,勇敢又孤傲,看似柔弱,卻誰也不依靠,固執地走著自己設定好的路,不會為任何人轉彎。像一抹永遠不會被羈絆的、握不住的風。

從見面到分別,恐怕還沒有半小時,卻在他心中留下極深的印痕。

有一刻,看著她孤身離去,他心中悸動,產生一股莫名的沖動,想和她一起走。可是不行,蕭千峰還在手術台上,他必須把他安全帶回蕭家。

喪屍圍了過來,在圍墻下吼叫,他從已經沒有人影的巷子裏收回目光,眼神變得十分冷淡,摸出手術刀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