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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臉在裴元徹懷中蹭了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般,“殿下,我沒事的。大概是車裏比較悶,開窗透透氣就好。”

裴元徹無奈,側身將兩邊窗子都打開,外頭的新鮮空氣嘩啦啦的灌進來。

“來,喝點水。”他倒了杯溫水,遞到顧沅嘴邊。

顧沅就著他的手喝了,胸口那股渾濁的悶氣好似也壓下去一些。

裴元徹將她圈在懷中,又伸手將她發間冰冷礙事的珠翠取下,如瀑的烏發柔順垂下。

顧沅捂著腦袋,驚詫道,“大白日的披頭散發,不妥……”

裴元徹按著她躺下,語氣不容置喙,“閉上眼睛,睡覺。”

顧沅,“……”

裴元徹道,“不閉眼睛,孤就親你了。”

顧沅立馬閉上眼。

裴元徹,“……”

他又好笑又好氣,屈著根手指,敲了敲她的眉心,低嘆道,“你啊。”

顧沅闔上眼睛,或許是今早起得太早,又或是坐車太累,沒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感受到懷中人平穩的呼吸,裴元徹低頭看去。

明凈的陽光細碎的灑在她的臉上,本就光滑細膩的肌膚在光的照耀下,宛若上好的白瓷,光潔如玉,讓人挪不開眼。

裴元徹單手支著額頭,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她一縷發,薄唇不自覺往上揚。

帶著她一起來江南,真是個好決定。

在宮裏讓人牽腸掛肚惦記著,還是在跟前,看得見,抱得著,他才放心。

馬車繼續往前行駛著,裴元徹揉了揉眉心,也靠著車壁小憩。

黃昏茫茫時,馬車在暮色中到達驛站。

趕了一天路,顧沅也睡了一路。

被裴元徹叫醒時,她睡眼惺忪,還有些懵,“到了麽?”

“到了。”裴元徹答。

見她這迷迷瞪瞪的模樣,他略一思忖,索性拿披風將她一裹,打橫抱著進了驛站。

隨行的宮人們面面相覷,谷雨和秋霜也都面露驚詫,小聲嘀咕,“平日在宮裏就罷了,怎的出門了,還這般啊……”

李貴則是見怪不怪,他從小跟在太子爺身邊,知道太子爺是個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極端性子,現下太子爺與太子妃感情好著呢,自是恨不得捧在手心,眼珠子寶貴對待著。

他朝發愣的宮人們揮了揮拂塵,捏著嗓子道,“好了好了,都看什麽呢,主子們都進去了,還不趕緊收拾箱籠,跟上去伺候?”

宮人們作鳥雀散。

另一頭,顧沅被裴元徹抱回了房中。

驛站的房間雖然簡陋,但還算整潔,屋內用果子熏過,有淡淡自然的清香。

裴元徹坐在床邊,側頭看她,“還困麽。”

顧沅道,“不困了。”

就是有些累,只想躺著,懶得動彈。

裴元徹看出她犯懶,扯過被子,給她蓋了半身,“不想起的話,就再躺一會兒。等用晚膳了,孤給你送進來。”

他這話時,語氣溫和,手又輕輕撫著她的背,溫柔得不像話。

這份溫情,讓顧沅失神。

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被子下的手用力掐緊,她警告著自己,不要沉浸於他編織的這份溫柔裏。

半個時辰後,驛站就備好晚膳。

出門在外一切從簡,裴元徹端上來的晚膳雖比不上宮裏的精致豐盛,卻也有葷有素,賣相尚可。

只是顧沅剛喝一口,就覺得胃裏一陣惡心。

但裴元徹在身邊,她也不好直接吐——她相信只要她這一刻吐了,下一刻裴元徹絕對帶著禦醫過來。

麻煩,還顯得她太嬌氣。

將那口粥強行咽下後,顧沅放下粥碗。

裴元徹眯起黑眸,“怎麽只吃一口?”

顧沅裝作若無其事,“天氣悶,不想吃太油膩的。”又拿筷子夾了蔬菜,“偶爾吃素也不錯。”

她都這樣說了,裴元徹也不好逼她繼續吃,只擰著好看的濃眉,沉聲道,“這才第一日便如此,等趕到揚州,你豈不是要瘦一大圈?”

顧沅輕抿唇瓣,小聲道,“應該不會吧?”

等十日後,一行人到達揚州城時,顧沅果然瘦了一圈。

這一路上,她基本是睡了吃,吃了睡,但睡得多,吃得少,一副懨懨的懶散模樣。

看著她尖尖的小臉,裴元徹臉都黑了。

在東宮日日盯著她多吃些,好不容易養了一些肉,短短十日功夫又瘦回去了!

顧沅見他眉眼間的郁色,忙討好的去抱他的胳膊,清澈的眼眸笑意溫柔,“聽說揚州菜別有風味,我今晚多吃一些,好麽。”

裴元徹用手掌丈量一下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又壓低眉眼,瞥了一眼她鎖骨之下,一本正經頷首道,“嗯,是該多吃些,瘦了不少。”

顧沅愣了愣,等反應過來,小臉頓時紅了

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