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死局(三合一)(第4/7頁)

太子長銘拉了韁繩,悠閑轉了方向,準備動身,又猛然想起獻平君問了聲:“長寧可到了?”

“回殿下,獻平君走岔了,臣已叫人引導,估摸著還要再一會兒。”那家臣回應道。

見太子揮揮手,一行蒙面人又退進了林子當中,而太子長銘,悠閑而行,回到了休整的眾人之中,依附的臣子正有說有笑,眼前,人們正圍著頭奄奄一息的白虎連連稱奇。

太子,已是穩操勝券。

當蘇遙生越發不安時,獵場外有個渾身是血的侍從跑了出來。背上還插著箭,女眷們不曾見過這般場面,早是嚇得尖叫連連。

眾人之中,遙生已認出了那侍衛的裝束,是長寧隨從,心臟猛然收縮,疼的遙生險勝摔倒,忙是顧不上得體沖了過去。

若說是秋獵受傷的人年年都有,可那侍衛背上插著箭矢,但凡是有腦子的,也看出了那是人為而非狩獵時受的傷。

未待幾步,那小侍衛已被眾人圍了起來。就連吃閑茶

的皇上也沖了上來。

“大…皇子,大皇子搶了…獻平君的虎…”那侍衛還未說上幾句,人就一頭栽倒昏了過去。

先前還是熱鬧,眾人陷入了一片死寂,骨肉相殘,還是在眾人面前點破,這是何等丟臉的場面。

見皇帝的臉色風雲變幻,白了又青,青了又紅,咬牙切齒,叫了輔郎將,“去尋長泓長寧回來,朕要馬上見到人!”

“是!”皇上欽點的兵馬火速集結,才是片刻,便轟隆隆沖進了獵場。

蘇遙生冷眼望著獵場的方向,她的臉色同樣不好,在寒風中站了近一天的功夫,嘴唇凍得微微顫抖著,還是咬了貝齒緊忍,眾人不見,蘇遙生的眼中悄悄泛起了潮氣。長寧固執,說她幾次都是不肯聽的,心中已將那人罵了無數遍,卻只有無力感酸澀在心頭。一雙隱在袖口之下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她只記得長寧說:“等爭了頭功,我就向父皇求親。”

獵場深處,長寧嘴上不說,可心中越來越焦急,望了望天色,又催促著馬兒快行,狩獵比想象中難上許多,沒有經驗的人,很難察覺到野獸出沒的痕跡,像她這樣漫無目的的搜尋,效率實在太差了。

秋天日落本來就快,眼看著天色漸晚,長寧真的慌了。匆忙劃過一眼,驟然扯了韁繩,面前的一顆樹上,分明有爪子抓撓過的痕跡,長寧望了望一人高的雜草,還是硬著頭皮帶領了家臣前去搜尋。

“都打起精神來,保護好公主。”身旁的親衛警覺,眾人便將長寧圍在了正中。

一路追蹤,見地上隱約有些痕跡,長寧放慢了速度。在他們的頭頂,正有一黑衣人打了手勢,就見頭頂的樹冠之上,有許多人隱匿其中。

一步步追尋,漸漸,地上出現了些血漬,斑斑駁駁,帶著拖拽的痕跡蜿蜒,長寧欣喜若狂,招呼著眾人準備武器,長弓在手,一行人沿著痕跡追蹤。

當眾人終於走出那片荒草地時,一行人停下了步伐。眼前出現一個漆黑的山洞,那斑駁血漬一路延續進了山洞,陽光照不進去,透著幽冷的寒氣,似血盆大口一樣,等待著獵物到訪。

“主兒,太黑了,又不知道裏邊是什麽情況,不然就算了吧。”一旁的親衛似乎

為難,生怕公主生了閃失。

長寧擡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已是西斜,用不了多久,天色就要暗,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如今海口誇下,灰溜溜回去了,哪裏還有顏面見遙生?

“進!”長寧咬牙。即便是今日只獵到兩頭虎,她也有辦法與皇上斡旋,可一頭…實在是太勉強了些。

一行人就地取材,做了幾支火把,這便往山洞裏行了去。

卻不知在背後,有一隊人隨行,而那其中的一員,竟然就是蘇遙生的大哥蘇海潮,隱在暗處,似乎正等著長寧一行入洞。

輔郎將的騎兵此時剛剛出了前場,見太子一行滿載而歸,大大小小的獵物滿盈,士氣正是昂揚地往營地折返。

“太子殿下!”輔郎將忙是翻身下馬行禮。

“輔郎將如何來了?可是哪家的公子求援?”太子一臉嚴肅,看了看面前浩浩蕩蕩的隊伍道:“若是遇險可遣了孤的人一並隨往!”

“哦,不用了太子殿下,眼看天就要落黑,這獵場夜裏危機四伏,臣等前去更為穩妥。”那輔郎將答道,“且問問殿下可知道獻平君是走了哪個方向?”

太子皺了眉目關切道:“可是七妹受險?”

“不不不,只是傷了個家臣罷了,陛下見天色漸晚,就是讓臣等接應下,省得黑了天怕公主迷失方向。”輔郎將不知真相,還在心中感嘆兄妹情深。

“孤午時出獵就一直不曾遇上七妹,一路自東行過遇到的兒郎們,也都隨行在列,郎將且尋著西面找找看罷,七妹妹貪玩,勞煩輔郎將了!”太子客氣,又支用了手下的隨從們一並尋人,這才繼續往營地處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