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天打雷劈,嵐嵐救朕!(第2/4頁)

“如今終於有人可以陪你分擔,保護照顧你。我打從心底替你高興。”

宴語涼嗓子澀啞:“我以前……”

“以前是不是其實……”

非常陰險狡詐、心硬如鐵,帝王權術式沒有心。

澹台泓搖頭:“怎麽會?阿涼性子最溫柔,阿涼的心一直最好。”

是嗎。可宴語涼如今卻不敢確定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那半年前的那次……那次計劃,那個局,朕……”

澹台泓:“那次計劃,怪我自作主張會錯意。我那時是真心以為朝廷各阿涼,都是有心要除莊青瞿。”

“……”

說不定,其實就是真的。

說不定,他那時就是有心要殺嵐王。

宴語涼不知道,他不記得了。但那個故事,聽起來真的太像一個狗皇帝臨時舍不得的幡然醒悟。

以為自己不愛,以為自己沒有心,卻突然發現根本受不了失去。

結果又沖過去把自己玩脫,荒謬又可笑。

萬一是真的,可怎麽辦……

月下大漠很冷,宴語涼咬著草根嘴裏草液苦澀,心裏一陣一陣的疼。

卻忽然被溫暖的手摸了摸頭。

月下澹台泓微笑:“萬一是真的,阿涼也不怕。”

“莊青瞿他又不會走。”

“不過以他脾氣那麽差估計也不好哄,阿涼多半得回去要跪搓衣板、跪烏龜殼,掉一層皮!”

他說得輕松,可宴語涼笑不出來。

一個人能承受多少傷?便是再如何喜歡,他也不信被那樣對待依舊不會心灰意冷。

澹台泓:“一般人會,但莊青瞿真的不會。”

“阿涼還記得以前,師父帶咱們去采桑圍場狩獵麽?”

“統共一只碧眼白狐王,我與莊青瞿雙雙追它到深山,爭了個你死我活兩人都負傷滾下山崖,卻最後誰也沒有打到。”

“又因只顧著狐王,其他小動物一只沒打,落日算分時雙雙落了個末席,被師父好一通笑話。”

“但師父他與我們性子不同,他不會懂。”

“他說我倆竹籃打水一場空。殊不知在我倆眼中,唯有那狐王聰明、危險、珍奇,獨一無二。”

“深淵取之,雖死無悔。其他那些兔子麅子隨處可見的,便是再多再好,我倆也不屑要。下次再來,還要獵那狐王。”

“絕沒有退而求其次的道理。”

“所以阿涼你就一萬個心吧。”

“莊青瞿若只是想找個真心待他、疼惜愛護他的人,這大夏上至貴女下至民間絕色,誰又會不肯?只怕嵐王府早就妻妾兒女成群了。”

“可你看他,非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折騰。就非要那一個最好的不可。 ”

宴語涼終於聽得不對味兒起來了。

這諷刺誰呢?

白狐王就算了,還碧眼。這影射得完全不帶掩飾啊!

什麽意思,還敢把朕當獵物了?當成那什麽難以獵捕的珍禽猛獸?

澹台弘大笑。

“這樣阿涼,他回去若是敢讓你跪搓衣板,你就問他這個問題。”

“你刁難一下他,他肯定急得張口結舌,生怕好不容易費大勁騙來的老婆跑了,就不敢作妖了。”

宴語涼:“……老婆?”

剛要說什麽,忽然余光一閃:“阿泓,你看那邊!”

光禿禿的石頭山下,師律他們睡的地方是是一小片綠洲。綠洲邊是一彎泉水,泉水上此刻有點點螢火。

螢火照亮湖面,依稀可見湖邊搖曳的小黃花,正是宴語涼記憶中母親畫給他“飲離散”的模樣。

可他們下午來的時候在綠洲邊並沒有看到這個花啊?

隔日天亮,宴語涼終於懂了。

原來這花性子怪,只晚上嬌艷開放,白天就閉起來軟倒在沙堆上,看起來一堆枯草般。

澹台泓:“原來如此,飲離散帶一個飲字,大概是生在大漠水邊。”

“我知曉這附近所有水源,我們挨個去找找看!”

……

一行人挨個沿著水源找去,很快收獲頗豐。

師律都不忘瞅著機會,各種跟澹台泓切磋。

師律:“怪不得以前哥哥總誇你,你是挺厲害。”

師律:“我還奇怪,每年給哥哥帶兩瓶屠蘇酒的人是誰。”

他倆打打鬧鬧,在宴語涼看著很有一種年少時令人懷念的感覺。但此刻他心中更重,始終是身上、馬上鼓鼓囊囊的幾個大包。

他摘了好多藥草,感覺怎麽樣都夠嵐王用了。既摘夠了,就早點回去!

都四天了,也不知道嵐嵐身體好全了沒有,想他。

會不會正氣得要死急得要死,等著回去磨牙好好收拾他。

真的,再多去一處水源,就趕緊回去吧。不然嵐嵐朕要惱了。

然而人生就是那麽的瞬息萬變。

只在片刻以後,宴語涼就開始抱著他的寶貝藥草包同師律、澹台泓等一起奪命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