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敵人在哪裏

納山微微眯著眼睛看著面前這個人,雖然沒有人告訴他整個大教堂事件的經過,不過他從一路上聽到的那些傳言裏已經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過程。

在牧首為大公的孩子施洗的時候,這個人襲擊了大公一家,然後行刺者就從眾多守衛森嚴的獵衛兵與希臘衛隊的搜捕中順利逃掉,不見了蹤跡。

這讓納山在來之前曾經發誓一定要抓住那個威脅到自己女兒和外孫的人,然後用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而現在亞歷山大卻忽然把這個人送到了他的面前,看著這個坐在椅子裏,臉上蓋著半個面具的人,納山繞著他慢慢走著。

他注意到這人的手腳上都帶著鐐銬,看到他們,這個被亞歷山大叫為摩爾科的男人有點艱難的擡起頭向他們看過來。

“外面都傳說你的人沒抓住他,”納山走了一圈來到摩爾科的面前彎下腰雙手拄著膝蓋仔細打量著他“顯然他們錯了。”

“謝爾也許不是最厲害的士兵,”亞歷山大瞥了眼納山腰間的馬刀,他一直在想如果納山能當他的貼身侍衛,那他的安全一定很可靠,只是這也只能想想,畢竟如果知道了他和其他女人的那些事,可能第一個要砍掉他腦袋的就是納山了“可他是個不錯的獵人,在這方面即便是阿格裏人也未必比得上他。”

納山點點頭,伸出手指在面前這人那條被滿是已經泛黑的血水的胳膊上用力一捏!

一聲痛苦的慘叫從摩爾科嘴裏發出,他全身顫抖著不住掙紮,卻因為被鎖在椅子上動彈不了。

“知道是誰讓他來的了嗎?”納山微微回頭看了眼亞歷山大“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沒辦法讓他開口。”

“知道了點東西,”亞歷山大走到摩爾科另一邊低頭看著他“我說過會讓你為自己幹的事後悔,而且我也說過你不會得到寬恕,唯一能希望的就是死的痛快點,可惜現在這個我也保證不了了。”

說著亞歷山大擡手輕拍了下納山的肩膀:“他歸你了。”

納山看著摩爾科露出了殘忍笑容,他從來不是個仁慈的人,現在他已經在琢磨用什麽樣的方法才能讓這個人“享受”到最大的痛苦。

“你知道你要暗殺的人是誰嗎?”納山的翹胡子動了動,然後不等摩爾科回答繼續說“她們是我的女兒和外孫,所以你覺得你自己應該怎麽死,或者在死之前應該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公爵,你不能這麽做!”摩爾科向走向門口的亞歷山大喊了起來“我告訴了你我知道的一切,你不能把我交給這個人。”

“不能?”亞歷山大轉身看著摩爾科“你知道我為什麽抓住了你之後卻沒有告訴任何人嗎,因為如果那樣我就不得不公開審判你,或許你會用最殘酷的手法處以極刑,譬如車裂,但是這還是不能平息我的憤怒,所以我把你交給他,他會讓你為之前試圖謀殺我的女人和孩子的行為付出代價的,相信我他一定能讓你嘗到最恐怖的滋味。”

說完亞歷山大走出牢房還順手帶上了門,在門外稍微站了一會後,他向站在遠處的謝爾招手示意:“去把博德佩德找來,告訴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

謝爾不由看了眼亞歷山大身後緊閉的房門,可以聽到裏面傳出的時斷時續的恐怖慘叫聲。

“沒什麽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隱藏這個人。”

亞歷山大向謝爾笑了笑,對謝爾他還是滿意的,在追捕行刺者的時候謝爾就表現出了機靈的一面,他在抓住摩爾科後沒有聲張,而是先向亞歷山大報告,就在索菲婭抱著孩子們走向大教堂外台階的那短暫的瞬間,亞歷山大已經做出了決定,他迅速命令謝爾不要透露兇手已經被抓,而是向外宣布行刺者已經趁亂逃掉。

而事實上根據亞歷山大的安排,摩爾科被秘密送到了這座如今由獵衛兵駐守的堡壘裏,在經過一連串的嚴刑拷打後,摩爾科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不過亞歷山大並不滿意,他需要知道還有誰是這場陰謀的同謀者,對於瓦拉幾亞貴族他已經有些受夠了,這倒是讓他想起了西西裏總督弗洛門薩,他覺得那個人當初利用莫迪洛伯爵落網和之前染血之夜那件事在卡斯蒂利亞掀起了一陣風波的手法倒是值得借鑒,只是瓦拉幾亞和凱斯蒂利亞多少有些不同,這就讓他必須小心謹慎,這也是為什麽他要等到納山回來之後才開始采取行動的原因。

博德佩德來得很快,這個精明的希臘老頭雖然還沒有見到那個兇手,可他已經隱約猜到事情可能不向謝爾說的“已經抓住了那個人”這麽簡單,現在再看到亞歷山大絲毫都不掩飾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他直接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