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6章 這就是天命啊!

《三國演義》上說的當然沒錯了!

這是傳國玉璽啊,怎麽能沒字兒?一蘿蔔章都有字兒,玉璽能沒有字兒?

範文寀連忙笑著解釋:“貝勒爺,這個傳國玉璽上的字兒還沒刻上去呢!”

“沒刻字兒你拿來幹什麽?有字兒的才是玉璽,沒字兒的那是玉石!”豪格當下就不樂意了,他可是給了範文寀一大筆銀子,讓他去弄個傳國玉璽來的,怎麽給弄了個沒字兒的回來?

“貝勒爺,”範文寀還是一臉堆笑,“這個沒字兒的大塊玉料雖然稀罕,但是多花點錢還是有辦法在北京城內搞到的。但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這八個字兒,在北京,哦,在整個口內,都找不著工匠敢往玉石上刻……”

是啊,私刻官印都有罪,私刻個傳國玉璽……想滿門抄斬嗎?別說工匠不敢接這個買賣,就是範文寀也不敢和人說啊,說了怕工匠報官抓他!

“為什麽不敢啊?”豪格還沒反應過來呢,看來除了跑路,他在別的事情上還是挺遲鈍的。

希福在邊上幫著解釋道:“因為《三國演義》這個書,在口內也是有很多人看的……”

“什麽?”豪格驚訝了,“口內也有很多人看《三國演義》,他們也懂滿文?”

希福笑道:“他們看的是漢文版的《三國演義》。”

豪格一愣,“《三國演義》還有漢文版?誰給翻譯的?”

是啊,那麽要緊的兵書,怎麽就給翻譯成漢語了?這得防擴散啊!

“貝勒爺,”希福道,“您看的《三國演義》是奴才從漢文版的《三國演義》翻成滿文的……這《三國演義》本就是漢人寫的。”

“《三國演義》竟然是漢人寫的?”豪格緊張起來了,忙問:“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啊?”

“回貝勒爺的話,那高人名叫羅貫中。”希福回答,“是明初洪武年間的人,早就已經作古了。”

還好!豪格心說:要是這個羅貫中還在,又被小皇帝朱由檢請了去,那大金國可就懸了……那麽厲害的羅貫中都死了,真是天佑大金國啊!

松了口氣之後,豪格又問:“那趕緊找人刻字兒吧,刻完字我還得把這個傳國玉璽往沈陽送呢……這可是天命歸於金的預兆啊!”

範文寀搖搖頭,道:“貝勒爺,西林城這裏哪兒有能刻玉璽的手藝人?恐怕得去沈陽找人刻了……”

“去沈陽再刻?”豪格想想不對啊,“到了沈陽就該把傳國玉璽往上獻了……來得及嗎?”

希福笑道:“貝勒爺,您可以先獻玉璽,再找人刻字啊!”

“還可以這樣?”豪格將信將疑,“不會穿幫吧?”

“不會的,”希福笑道,“奴才去找個好看一點的盒子,把玉璽往裏面一裝……到時候您就捧著盒子往上一獻,誰知道真假?”

範文寀也道:“是啊,這個玉璽本就是用來振奮人心的,只要大汗說是真的,誰敢說是假的?而且奴才尋到的這塊玉料是老貨,看著就像個古物,還是挺大一塊。”

其實這就是一場戲,做給不明真相的人看的……因為大明朝當年打破大都的時候沒尋到傳國玉璽,所以一直就有傳國玉璽被蒙元殘余帶去漠北的說法。黃台吉也不知從哪兒聽說了這事兒,就覺得自己如果能從北元傳人手中得到傳國玉璽,那就一準能振奮大金國有點低迷的士氣。

所以在豪格出兵前黃台吉就偷偷和他交代了,一定要想方設法把傳國玉璽從插漢部給弄來。如果實在弄不到正品,那也得弄個高仿的。黃台吉還跟範文程打聽了,知道北京城朝陽門外的潘家窯一帶有個鬼市子,專賣來歷不明的文玩古物,也有玉器發賣。所以就讓豪格派人去那裏淘一下寶,只要舍得花錢,應該就能淘到一個看著挺像傳國玉璽的石頭……

……

大金天聰四年七月二十七日,沈陽懷遠門口,已經聚集了大批披掛整齊的白甲兵,全都穿上了嶄新的泡釘棉甲,一個個挺胸凸肚的肅立。

白甲兵又名白侍衛擺牙喇或白隨侍擺牙喇,是“侍衛”還是“隨侍”,主要看他們跟著誰混?跟在後金大汗身邊,當然就是侍衛。跟著各旗旗主貝勒,就稱為隨侍。

從“侍衛”和“隨侍”的名號就能知道,這些個白甲精兵除了在戰場上執行各種任務,平日當中還充當後金大汗和各旗主貝勒的侍衛親隨。如果大批的白甲兵出現在哪兒,那麽就一定會有大汗或貝勒爺這樣的大人物在附近出沒。

而今兒就厲害了,八個旗的白甲兵好像都到齊了,全都在剛剛蓋好沒多久的懷遠門內外守著,而且還來了不少旗手,舉著八個旗的旌旗,迎風招展,看著就提神啊!

沈陽城內的後金高官,還有臣服後金的蒙古各部的使臣,還有朝鮮國的使臣,也都已經到了,都穿著朝服,在懷遠門外分班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