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8章 遼人侵夏

劉亨這話說的灑脫,可在場的三個人從他的語言中都聽出了苦澀。

劉亨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曬笑道:“這人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總是覺得他待我不好,對我有所虧欠,甚至心裏還有點怨恨他。

可一聽他去了沙場,我這心就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擔心他在沙場上有個好歹。”

劉亨頓了頓,瞥向寇季三人,咧嘴道:“你們說,我這是不是賤?”

寇季三人並沒有發笑,皆是一臉凝重。

範仲淹捋著嘴角的胡須,幽幽道:“子為父憂,乃是人之常情。你們畢竟是親父子,他上沙場,你為他擔憂,理應如此,何賤之有?”

曹佾拍了拍劉亨的肩頭,輕聲道:“不必擔憂。以你爹的身份,沖鋒陷陣還輪不到他。自有前軍先鋒,以及帳下校尉,供他驅使。

再說了,此次不論是對戰西夏,還是對戰遼國,皆有折種兩家幫襯。

你爹不會有事的。”

曹佾身為將門子弟,他的話自然最有說服力。

劉亨聽到他的話,面色緩和了三分。

寇季在一旁道:“你爹手裏沒有兵馬,打仗的事情根本輪不到他。我若是猜的沒錯的話,朝廷之所以調遣你爹隨軍,看中的是你爹皇城司提舉的身份。

朝廷大概是想借你爹的手,差遣皇城司的探子,配合軍中的斥候,一起刺探軍情。”

聽到寇季這話,劉亨那顆擔憂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他臉上浮起了自然的笑容,道:“你們是在安慰我?我需要你們安慰嗎?”

寇季三人聞言,齊齊翻了個白眼。

三個人吵鬧了一會兒,仆人們端來了酒菜。

三個人一邊攀談,一邊吃肉喝酒。

喝了一會兒,範仲淹提議行酒令,曹佾、劉亨點頭附和。

寇季卻為難了。

他又不是學富五車的讀書人,到了大宋以後,也沒正統的學習過。

唯一一次接受教育,就是在宮裏陪著趙禎的時候,接受過那些教授趙禎的官員們的教導。

但是那些人給趙禎講課,大多講的都是聖人學問,很少會提及行酒令一類的事情。

所以寇季不會行酒令。

範仲淹三人似乎看出了寇季的窘迫,嘴角皆勾起了笑意。

寇季見此,故作高深的道:“行酒令什麽的,太俗,太普通。我們賭骰子如何?”

“骰子?怎麽個賭法?”

範仲淹詢問。

他並非腐儒,在酒桌上從不拘泥。

寇季簡單的跟範仲淹說了一下後世用骰子吹牛的法子。

範仲淹聽了,眼中一亮,笑道:“鬥智、鬥勇、鬥膽,妙妙妙……早知道寇賢弟有如此妙法,我就應該早拽著你喝酒。”

在有些人眼裏,後世用骰子吹牛的法子,只是一個酒桌上玩樂的遊戲。

可在有些人眼裏,這個遊戲就是一個鬥智、鬥勇、鬥演技的遊戲。

這個遊戲對磨練智力、膽色、演技,大有好處。

當即。

寇季招來了府上的仆人,讓他們去準備骰子。

準備好了東西以後,四個人玩了起來。

仆人們瞧著四個人互相飆演技,覺得有趣,偷偷在一旁觀看,看久了,也學會了用骰子吹牛的法子。

他們下去以後,少不了要跟府上的其他仆人湊在一起,互相玩。

要不了多久,這個遊戲就會傳遍汴京城。

寇季絲毫也不知道,他為了維護顏面,提出來的吹牛遊戲,很快就會成為酒桌上的一道靚麗的風景。

四個人在府上玩到了深夜。

寇季讓人給他們安排了三間客房,讓他們睡下。

寇季自己也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房裏睡下了。

他也有些微醺。

雖說大宋的酒水,比起後世的酒水,度數偏低,可那也是酒。

他是靈魂穿越到了大宋,又不是身軀穿越到了大宋。

這副身體,並不足以支撐他千杯不醉。

此後幾日。

一直處在年節當中。

不是有人到寇府拜訪,就是寇禮、寇季二人出府去拜訪別人。

寇季到過李府,去李府的時候,李迪正在打兒子,原因不明。

寇季瞧見李迪提著藤條,兇神惡煞的樣子,果斷放下了禮物,拔腿就跑了。

但卻沒逃出李迪的手掌心,被李迪拽住,陪著李迪喝了兩杯,然後才離開了李府。

去向府拜訪的時候,向敏中那個老倌,帶著他五個兒子,一直在勸寇季喝酒。

寇季感覺出這老倌目的不純,在喝的微醺的時候,就借口告辭了。

寇季雖然逃的快,但是終究沒有逃過向敏中那老倌的手掌心。

那老倌不知道何時,塞了一個荷包在他懷裏。

荷包上繡著兩只七彩鴛鴦。

寇季想丟了這東西,最後想了想,還是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