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問對

範康聽賈珂之言大吃一驚，就算賈家門生故地遍及軍中，也不可能完全控制九邊精兵，除非賈珂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但這秘密恐怕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範康不敢多問，只是低頭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擡起頭對賈珂說：“主公如果控制九邊精兵，若要控制朝政，三年足矣，若要天下臣服非十年不可。”

賈珂閉著眼睛想了想，目前還不到動用攝魂珠的時候，還需要一步一步的來。

賈珂睜開眼睛再問道：“如果按你原先說的該怎麽辦？”

範康聽賈珂問他這句話，可算撓到了他的癢處，把兩眼興奮的放光，賈珂說道：“大人應該先立足邊軍，憑借軍功，成為一方節度。然後再待機而動。”

賈珂笑著說：“當今天下太平，人心思定，我又能等到什麽機會？”

範康反駁賈珂說道：“大人此話差矣，當今天下表面成平，實者已經暗潮洶湧，不過幾年便是有大變動。”

賈珂不解地問道：“先生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常在京中，沒發現什麽變故。”

範康微笑著說道：“當今天子禦極已經有近四十年，而在其剛登基不長時，便被群臣所迫立了太子。如今太子已經長成，這幾十年來，一直在豐滿羽翼，控制眷屬。現在恐怕羽翼漸豐，已經到了要翺翔天下的時候。天子心中怎能不忌憚，天子越是忌憚，太子恐怕就越是想擺脫天子的控制。到最後恐怕要兵戎相見，一發不可收拾。”

賈珂聽了他說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想想地球時空康熙和太子的關系，便是現在皇上和太子的關系。

賈珂又問他：“如此我該如何是好？”那意思是問他該站在哪一邊？

範康微笑著說：“當然是皇上這一邊，到時不管是哪一方勝。站在皇上這一邊都無有大錯。皇上勝了，主公便是有功之臣。太子勝了，您也是忠心皇室，到那時不管是起兵靖難，還是聽後新皇安撫，都是一條路。”

賈珂聽到他的話，不由茅塞頓開，可是他又想了想，說道：“先生的意思是不是？如果皇上勝了，我憑借功勞再升一級，到了京城執掌兵權，皇上畢竟年紀已大，一旦皇帝駕崩，我便憑此兵權，挾天子以令諸侯。”

範康贊賞地說道：“主公果然聰慧，我一點你就猜出來了。”

賈珂心中有些猶豫，再次發問：“如此我恐怕要以天下人為敵。一個不好便是身敗名裂。”

範康點著頭對他說：“所以我才說主公需要三十年的時間，徐徐圖之。”

“如果是太子勝了呢？”

範康回答道：“若是太子勝了，主公便割據一方。到那時天下必定動亂，主公可養精蓄銳，待到機會成熟，在出兵掃平天下，收拾殘局。這段時間恐怕也得三十年。”

賈珂聽了他的話，哈哈大笑起來，他本來只想升官以保全家業，沒有具體目標，今天聽了範康的話。已經給他把未來幾十年的路都已經想到了，他只要按著這條路走，憑著他不為人知的金手指，遲早能夠橫行天下，如果有可能他也想去那泰山看看。而保全賈家，和這些也並不沖突。不倒迫不得已，他還是不想使用攝魂珠。

賈珂笑完之後，站起身來到範康身前，深鞠一躬，對範康說：“先生一席話，並為我定了三十年春秋，待來日功成，我定為先生在臨煙閣上標名。”

範康見賈珂已經完全接受了他的戰略，也非常高興，他自幼隨師傅學習屠龍術，但是現在天下太平，他走遍大江南北。就沒有發現一個可以成大事，敢於成大事的人。直到這邊捶小鎮，發現賈珂，這才認為有了讓他一展所長的人。

現在看了賈珂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從此恐怕要在這天下，興起腥風血雨了。

賈珂和範康兩個人在酒店裏，從中午一直聊到晚上，是相見恨晚。

賈珂看到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便對範康說：“先生不如和我一起在回開平鎮，時候咱們日夜相談，豈不快哉。”

範康搖搖頭，回絕賈珂說：“過幾日，宣府鎮便會調集八千人馬前往開平鎮，到時候我便可名正言順前往輔佐。主公不可操之過急。”

賈珂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如果現在範康隨他去了，恐怕就是拋棄職務，到時候再在軍中，便名不正言不順，不如等幾日。

賈珂又問道：“先生可有什麽門路，如果沒有，我去和王濤說，想來他是不會拒絕的。”

“主公不必費心，我已經有了安排，等到大軍到處，必有我範康。”

賈珂這才放下心來，然後二人開懷暢飲。直到深夜，這才各自散去。

賈珂回到客房，馬上便清醒過來，好像從來沒有喝酒一樣。賈珂現在對這個範康還是不放心，只要他一直不到自己軍中，自己便不能完全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