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前往

第二天，王濤在節度使府的花廳，再次接見了劉雨，陪同的還有主簿吳歷。

王濤直接對劉雨說：“你們開平衛，給我報來的戰報，我是看了。還是不大相信，所以便派人前去核實，你旁邊這位是我的主簿吳歷，我就派他隨你回去。驗查首級，記錄軍功。如一切事實，都與軍報相符。這一次的功勞少不了你們千戶的。如果謊報戰功，自有軍法處置。你可明白？”

劉雨恭敬的對王濤說道：“大人的話我全都明白，但我們開平衛了軍功是實打實的，節度使大人派人前去驗看，是為了證實我們的軍功是實打實的，我們自然是歡迎的。就是不知什麽時候啟程。”

王濤說：“軍情緊急，耽擱不得。你們現在就啟程，吳主簿是我的左膀右臂，不能長期在外，你們早去早回。驗明了軍功，我和你們大人都可以放心。”

劉雨對此沒有任何質疑，表示完全聽從節度使大人的安排。

王濤對他態度還算滿意，本來他還以為劉雨害怕謊報軍情的事情敗露，要推諉一番。現在既然劉雨已經答應，那王濤就命他們倆立即啟程，以便他早日知道開平衛是怎麽擊退韃靼人的。

於是當天上午，劉雨騎馬，吳歷坐車帶著幾個衛士，立即出發前往開平衛，一路上曉行夜宿，並且小心謹慎，真害怕在路上遇到韃靼人的騷擾，但在路上並沒有遇到韃靼人，這使得吳歷在心中對賈珂多了一份好感。雖然他有冒領軍功之嫌，但起碼他們把韃靼人擋在了開平衛以外，對這後方幾百裏方圓的百姓，還是有恩的。

劉雨和吳歷走了三，四日才到達開平衛。從南門進了開平衛，吳歷打開車窗向外關瞧，發現市井之間十分的繁華。沒有大戰之後的蕭條，看來人心十分的安定。

劉雨和吳歷到了千戶府門外，劉雨首先下馬，然後告訴在門口的親兵，讓賈珂趕快出來迎接，就說是節度使府的主簿，前來驗看軍功。

那親兵聽劉雨如此說，馬上進內宅向賈珂稟報。吳歷也走下車來，在門口等待賈珂，很快就聽見腳步聲音，吳歷就見一位少年，從裏面小跑出來。吳歷知到賈珂年紀很輕，想來這位就是那開平衛千戶了。

賈珂快步來到門前，看到劉雨旁邊站著一位中年文士，只見他有一個寬廣的前額和一對濃濃的眉毛。臉色十分呆板，像一面繃緊的鼓皮。

賈珂剛剛得到稟報，知道這就是前來驗看軍功的主簿了，不敢得罪。於是趕忙上前，躬身對他施禮，語言謙卑的說：“原來是主簿大人前來，後生晚輩迎接來遲，請主簿大人恕罪。”

吳歷見賈珂雖然年幼，但禮數周全，不像一般世家子弟的那樣目中無人，囂張跋扈。對他的好感又升了一份。

吳歷上前扶起賈珂說：“賈千戶，為國征戰，擊退韃靼人勞苦功高，我一介文弱書生，怎麽敢受你的大禮？”

賈珂聽了吳歷的話，面上更加恭敬，再次施禮道：“先生學的是聖人學問，在下在家時，也曾經學習經義文章，並慕得名師學過一陣，只是因為在下資質有限。不能以科舉出頭，深以為憾，見到先生這樣有學問的人，不自覺就覺得親近，覺得好像再次見到了在下的老師。”

吳歷聽說賈珂也曾在名師門下學習，不由得來了興致。便問他是哪位高人的坐下。

賈珂趕緊回答答道：“在下的老師是上一科，二甲第五名，姓李諱文斌。現在在戶部行走。”

吳歷仔細想念一下，還真想起有這麽一個人，聽說在戶部執掌陜西錢糧。頗有一些建樹。

吳歷一聽是他的弟子，同是科舉出身，便覺得也有一些親切起來，知道他不是純粹的武夫，只不過是棄筆從戈，也算是半個儒家的人。怪不得如此知道禮數，原先還想先給他一個下馬威，現在看在，他如此恭敬的份上，就沒有必要了。

賈珂把吳歷引進開平府大堂，請吳歷上座，吳歷心裏雖肯，但又不好落人口實，於是說開平衛的大堂，只有賈珂這個主官能坐，他一個文臣怎麽能坐這樣的位置？

賈珂現在哪裏敢在他面前坐在主位，連連謙讓，非要請吳歷坐在主位。

吳歷推遲不過，再有心中也自認為是賈珂的上官。也就順水推舟，做了主位。

賈珂躬身立在堂下相陪，其實倒不是賈珂心中對吳歷有多尊敬。只不過認為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節度使王濤，可能還要忌諱賈，王，史，薛四大家族的勢力，給他一些面子，但他下面的這些小鬼兒，只要給賈珂稍稍使是一些壞，就可能讓賈珂的大功變小功，小功變無功，到時候無有功勞便是過錯。這也是賈珂上一世，總結了一些小小的個人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