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4章 天公之女(第2/3頁)

聽他這話中之意,這裏面怎麽好像有文章似的呢?

陶商咽了一口吐沫,指著胡才道:“從事道來,要陳懇、實事求是的講,千萬別太狗血。”

見陶商不明所以,胡才慢悠悠的解釋道:“這事也只有黃巾各部的渠帥知道個大概,當初天公將軍……啊,不,是張角去世的時候,曾留有一繈褓之女,名喚張寧。”

“造反的道路那麽坎坷,張角還能留下個繈褓之女,你們天公將軍當年玩心也挺大呀……他那前歲數挺大了吧?是他自己的嗎?別是讓人綠了。”

對於張角這位昔日的領導人,胡才也不好隨便評價其生活作風,只是打著哈哈道:“是不是他的真種屬下不清楚,反正名義上是。”

“你想告訴我,小鶯兒就是張寧嗎?那你又是怎麽識得的?”陶商挑眉問胡才道。

胡才聞言一窒,沉默了半晌道:“其實,末將也不曾見過張寧,不過當初張角在廣宗去世前,卻曾留下布告,命親信將那孩子帶走出逃,並以黃巾軍天公將軍與教主的名義下令,封其女為教中的黃天巫,日後繼承其基業與遺志,重震黃天盛世,推翻漢廷,這件事當時布告各方渠帥,現存的各鎮渠帥都知曉。”

陶商皺了皺眉頭,道:“黃天巫是什麽?”

胡才斟酌了一下詞語,為陶商解釋道:“自古以來,立教成派,皆設巫覡為信仰奉尊,其中男為覡,女為巫,我大漢尊奉儒法,而相傳儒家亦是由巫師演化而來,所謂之巫覡,在教中意義非凡,所謂本求雨之師,故衍化為術士之稱,至少在太平教中,除去天公將軍之外,巫覡象征的乃是天心,擔任教中巫覡之人不掌兵,但卻需精於演算,占蔔吉兇,其存在對教眾的意義可謂非凡。”

陶商恍然的點了點頭。

說白了,還是迷信而已,古代多信鬼神天意,特別是太平教這種以宗教為形勢的組織更是如此,巫覡的作用只是統治者為了聚攏教眾,加強權力掌握的一種手段而已。

說到太平教,陶商自號太平公子,有人以為他的名字與太平教沖突,乃是大逆不道,可需知“太平教”的太平二字取字老莊,太平二字數千年來便是象征著天下清平之意,屬正統!所謂文字獄要看統治階級的立場與方式,太平教在漢朝的眼中屬於叛逆,但老莊並不是,如果批判太平二字的用法,那也是統治階級需要去剝去張角等一眾人的擅用,而不能在本身去反對老莊之論,難不成天底下的造反派用了古典文集,那自居為正統的統治階級就不能用了?張角用了太平二字,別人就不能用,那張角若是以老子二字自居,統治階級難道還得將老子的所有典籍全部銷毀?這一則不符合實際,二則統治階級以正統自居,一向只有他們能用,而旁人不能用,豈能顛倒過來,由統治階級去避諱底層反動善用的經典名諱?這在統治的力度上,也不符合一個統治群體的制度威嚴。

身為統治者,就要有統治者的霸氣,我用可以,你們避諱!你們用了,我滅了你,但我不需避諱!

說到這裏,胡才頓了頓又道:“後來張角的親信領那孩子,暗中前往青州,投奔當時的青州渠帥,後輾轉數載,孩子流落到了司馬俱的手中,黃巾乃是謹守道統之眾,最敬巫覡,更何況還是天公將軍的遺孤,有她在手,司馬俱的號召力變的極強,短短數年,便將青、徐、兗等大州的黃巾余部盡數招攬於麾下,從眾百萬,實力緊追黑山張燕之流。”

陶商似乎是有點明白了。

“那依照你的意思,這黃天巫便是司馬俱手中的傀儡了?可怎麽小鶯兒會出現在司隸?”

胡才苦笑著搖搖頭:“那就得賴司馬俱自己蠢了,前年春深,我聽聞司馬俱想要打濮陽,卻被劉岱聯合鮑信、橋瑁等人擊潰前部,司馬俱本想將黃天巫帶到前陣以增士氣,不曾想一場亂戰下來,他自己差點都沒保住性命,哪還能顧忌得了黃天巫的生死?這人在一場仗打下來之後,就因亂而散了……其實眾人一直都是以為其死了,可直到大公子去取白波谷之前,才被各方查探到,黃天巫似是流落在司隸之地,當然也僅是傳聞。”

陶商眨了眨眼,奇道:“我們找到小鶯兒的時候,她好像都快餓死了,堂堂黃天巫混成這樣怎麽都不回司馬俱那裏?”

胡才搖了搖頭,道:“這具體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大概的情況屬下也能猜測出來,司馬俱對待黃天巫,不過是用以為傀儡,他一個大老粗對待這孩子,未必會比董卓對待當朝天子強,甚至可能更壞!而且司馬俱的心思,亦不過是用黃天巫召集各部自成勢力,待日後事成,卻是別有理會……試想這孩子在黃巾眾中的影響如此之大,司馬俱豈能留著她在名義上壓著自己,那大老粗心思毒辣,能不能留她在世上活著還在兩說,而司馬俱又沒甚城府,被孩子看出來也屬正常,不想回去也是能理解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