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2章 河東兵曹

聽了徐晃自報家名,陶商心中頓時有些小激動。

最近這一段時間,見到的能人不少啊:先是麴義,又是徐晃。

徐晃在歷史上先侍楊奉,後隨曹操,但在侍奉楊奉之前,徐晃卻是在河東郡任職。

其實想想也對,徐晃身為河東吏,若楊奉還是白波賊的身份,徐晃如何會摒棄正兒八經兒的府吏身份從賊?畢竟再小的官吏也是清白身,投靠賊寇不符合常理,所以徐晃跟隨楊奉的時間,理應是在楊奉投靠軍閥李傕獲得正式的官軍身份之後。

兵曹參軍屬於郡守轄下六曹之一,而六曹的編制設置,可以根據郡守的需要進行增減,也就是說,在有足夠兵源和糧草支撐的前提下,王邑下轄的兵卒若是很多,想設幾個兵曹都無所謂。

而在這樣一個可多置人員的職位中,徐晃還是被王邑派到麴義的軍前作為向導,足可知曉徐晃在王邑麾下眾人中已經是嶄露頭角,備受器重。

徐晃早在楊縣之東為麴義的兵馬預留出了安營之地,麴義等人安營紮寨之後,眾人便齊聚在一個帳篷內,共同商議對付於夫羅的策略。

於夫羅被南匈奴驅逐後,率領兵馬進入中原沒有補給來源,於是便常年在河東之地劫掠騷擾,所以說在以徐晃為代表的河東郡人眼中,於夫羅可以算是當地第一大禍害。

大帳內有河內附近的地勢圖,徐晃為眾人指明於夫羅所在的位置,並解釋道:“於夫羅一眾,大部為草原兵,常年奔馳居無定所,但一般是冬藏春獵,近幾年每次開春,都會以楊縣為中心四處劫掠襲擾,在下等人相助王府君,在河東多次置辦防禦工事,但於夫羅歷來皆是一觸即走,我們是防的了東邊防不了西邊,很是頭疼。”

說到了這,徐晃頓了頓,又道:“麴將軍,在下雖然知道於夫羅的屯兵之地,但他麾下基本上都是馬軍,咱們現在若是逼迫的近了,於夫羅肯定會立刻遷移而走,匈奴人善奔襲,咱們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追,著實被動,說句不中聽的話,匈奴人還沒等被打散,我們自己先把自己攆散了。”

麴義聞言皺了皺眉,道:“徐兵曹久隨王府君在河東防衛於夫羅,深知彼之虛實長短,誠如兵曹所言,這於夫羅還不好抓呢。”

徐晃點了點頭,道:“東遊西竄之輩,最是難弄。”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陶商在一旁突然開了口,慢悠悠的道:“對付這種喜歡打遊擊戰的敵人,其實無外乎就那麽幾種方法。”

只見麴義,徐晃,乃至於韓浩都是頗為詫異的轉頭看向了他。

卻見陶商輕輕的咳了一下,道:“對付遊擊軍,無外乎一則分區進剿,所謂的分區,就是要分辯出遊擊軍的活動頻繁區域,就算是遊牧民族也可以,而且這位小王子的奔襲遊擊應該不會是漫無目的,他在河東劫掠了這麽多年,哪裏富庶,哪裏坦途,哪裏能夠一邊劫掠一邊補給,他一定都摸索的清清楚楚,我們換位思考,假想自己是於夫羅,若是要率眾遊動牽制,會怎麽規劃路線和區域。”

說到這裏,卻見陶商笑著轉頭看向徐晃,道:“這件事情,非公明兄而不可為之了,畢竟對於這河東地界,論及熟悉程度,我們三人跟公明兄可是比不得的。”

聽陶商稱呼自己為“公明兄”,徐晃有些惶恐,自己不過是河東郡守治下一吏,對方雖然是白身,但畢竟是徐州刺史陶謙之子,不出意外的話,日後前途應是不可限量。至少跟自己比,完全不是在一個水平線上。

“公子實在是客氣了,這一聲兄長,晃卻是當不得的,公子既有吩咐,晃自當盡力為之。公子適才所言,見解頗為獨到,果然不負‘太平公子’之名。”

陶商的笑容頓時僵硬了。

太平公子……

看來月旦評的評價,已經開始在各州郡流傳,這個俗的掉渣的土稱號,看來將在很長一段時間成為自己的標簽綽號。

真是日了狗了。

陶商勉強的咧了下嘴,不想在‘太平公子’這個稱呼上過多的與他們交流,隨即轉移話題,道:“公明兄不必客氣,陶某對人從來是只敬其才,不敬其職,以你的能耐,當得起我這一聲兄長的稱謂。”

徐晃心下暗自奇怪,他雖對自己的本領頗有幾分自信,但現在畢竟還是聲名不顯,怎麽聽這位太平公子的意思,好像竟然頗是認同自己的能力?

麴義琢磨了一會,道:“匈奴居無定所,來去如風甚是難抓,特別是他們的聚散方式頗是難纏,彼一時會聚集成一支兇狠的軍隊,可瞬息之間,又會變成散落天邊的牧民,要抓住他們需一擊必中,不然就頗為耗時了。”

陶商笑著道:“那是在漠北草原上,到處都是草地河流,但是在咱們中土境內,想要做到這點可不容易,人或許還能挨餓,但支撐他們的馬匹卻是決計不能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