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章 上門尋仇

回了營寨,校尉們不敢聲張,偷偷地找來軍醫治療身上的傷。

那大漢一頓拳腳,適才還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現在回了營寨,方才一個個覺得腰酸背疼,各個哼哼唧唧,跟活不起一樣。

陶商運氣不錯,躲過了一劫,沒有讓大漢的拳腳招呼到,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夜的時間,就在這種難以言狀的情況下,悄悄的流逝而過。

次日清晨,陶商便即刻下令,立刻拔營啟程。

命令一下,糜芳當時就著急了,拄著拐杖一拐一瘸的來到陶商的行營。

“大公子,我等一眾將校昨夜被那養豬的毆打成重傷,你今日便要立刻趕路,您昨夜沒挨打……卻是讓我們這些挨打的怎麽活?”

看著可憐巴巴,左搖右晃站著都費勁的糜芳,陶商很不忍心,但是也沒有辦法。

“糜將軍,有些事情是需要克服的,我們是去會盟,不是遊山玩水,行程緊急,不能耽誤……”

糜芳慘兮兮的指了指自己有點發腫的右臉,道:“行程再急,也不在乎這麽幾日吧?末將這形象,前去會盟,只怕是會丟了咱徐州軍的顏面。”

陶商聞言露出一個理解的笑容,安慰道:“糜將軍,昨夜一戰咱們徐州軍眾位將官皆為一個村夫所敗,我覺得徐州軍的臉已然是丟出了史上的最強高度……沒有比這更丟顏面的事了,所以糜將軍你無須掛懷。”

糜芳頓時漲紅了臉,陶商說的還真沒錯,全體將官被一個養豬的大殺四方,而且這場子還沒法再找。

因為這事一旦傳將出去,徐州一眾將官被山野村夫痛毆不說,回頭又恬不知恥的前去報仇……萬一又沒贏,估計陶氏父子今後也不用在諸侯圈裏混了。

但是就這麽讓他承認自己栽在一個白身的村夫手裏,糜芳說什麽也拉不下這張老臉。怎麽地也得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下。

“也罷!”糜芳將面容板起,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狀道:“若非看在大公子的面上,今日說什麽也得將那村夫抽筋扒皮,去肉拆骨,念在公子君子之風,仁義宿駐,今日本將便不尋那匹夫晦氣!也讓他知道我徐州的人物胸懷之寬廣。”

陶商聞言不由得呆了……這小子說話驢唇不對馬嘴,自己什麽時候給了他這個面子?

二人正說話間,帳外突然跑進了一個傳令士卒,神色慌張,單膝跪地,對著糜芳匯報:“啟稟糜將軍!監軍大人!大營之外,不知從何處來了一支約數百眾的民軍,各個手持鐵杵刀槍,揚言讓我軍帶頭的將領出去答話,不然便踏破營門,殺個雞犬不留!”

“放肆!大膽!”

糜芳昨夜方才受過憋,一頓子窩囊氣沒處撒,此刻聽說居然有人堵在自己轅門口來挑營,不由得怒火直沖雲霄:“哪裏來的亂民!竟然堵擋官軍的寨門,安敢如此無禮……莫不是當本將軍是吃素的!來人!取某兵器來!待本將軍出去教教這些賊民什麽是大漢的律法……簡直是反了!”

帥帳之外,糜芳親兵急忙將兵器送進賬內。

那單膝跪倒的士卒喘了口氣,又補充道:“糜將軍,那些亂民雖無甲胄,但望之各個精碩健壯,手中的兵刃器械雜亂,倒也頗為齊全,以屬下觀之應是久經操練的民軍……為首的漢子膀大腰圓,體貌甚是威武,望之絕非等閑之輩!他揚言此來不為別的,只是要為家中的母豬和被燒的豬圈討個公道……屬下在轅門口跟他喊話對質了半天也沒弄明白,他來挑營便挑營,幹老母豬屁事……”

“當啷!”糜芳剛剛握到手中的兵刃,瞬間便跌落在地上,一雙咪咪眼猶如被割了雙眼皮似的,比平時瞪圓了幾乎一倍。

“那廝……竟然找到這裏來了?”糜芳傻呆呆地轉頭望向陶商,喉結似是因為懼怕而吞咽,‘咕嚕’一滾:“大公子,他如何知曉到來這邊尋我們?”

陶商長嘆口氣:“糜將軍,人家也不傻,陶某估摸著他們在村裏往日間也是風平浪靜,路不拾遺……昨夜毫無聲息的殺出一隊陌生人出手搶牲口……”

糜芳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沖著陶商擠眉弄眼,示意帳內還有別人在。

陶商隨即改口道:“是借牲口……而附近只有我們這一支陌生來軍,人家不起疑才怪。”

糜芳摸了摸身上還猶再作痛的傷痕,恐懼道:“那大漢極是驍勇,末將恐鬥他不過……大公子,要不咱跑吧。”

陶商的後腦勺上,不由冒出兩條黑線。

同是一父之子,這小子怎麽跟他糜竺的差距這麽大……是親哥倆嗎?

“糜將軍,你適才不是說要將那漢子抽筋扒皮,去肉拆骨嗎?”

糜芳聞言嘿嘿幹笑:“大公子,你看你這話說的……末將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這適才不就是那麽一說嘛……再說了,末將覺得眼下這個情況,還是討伐董卓的事,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