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醫者本分(第2/3頁)

小廝上茶後,秀兒帶著一眾人退下去,說是要去看看劉仁禮,周恒沒攔著。

端起茶喝了一口,這才看向張炬勉,昨夜臨走的時候留下銀票,顯然就是想要沒有任何瓜葛,周恒非常明白張炬勉的意思。

張炬勉整理了一下須髯,朝著周恒笑道:

“周伯爺有什麽話可以但說無妨!”

雖然嘴上如此說,可這潛台詞就是,我們現在只是大夫和患者家屬的關系,莫要逾越,周恒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明白。

“昨日並不知您是張中堂,只顧著救人也沒有仔細問,怠慢之處請張中堂多多海涵,今日想要單獨找您談談,其實還是跟令公子受傷一事有關。”

張炬勉原本端著茶盞,做好了拒絕周恒一切說辭的準備,沒想到周恒話鋒一轉,壓根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而是直接談到兒子受傷的事情。

稍微頓了一下,趕緊放下茶盞,臉上也鄭重了幾分。

“哦?周伯爺可以說的仔細一些,畢竟昨日老夫只是知曉他被人砍傷,具體事情只是委托一個子侄去查證,不過尚未得到消息。”

周恒點點頭,一猜張炬勉就完全不知道,一個混跡朝堂一輩子的人,這樣的敏感度還是有的,周恒淡然地說道:

“傷人的是徐家長孫徐瑾煥,因為我之前給他診治過,所以知曉一些此人的為人,令公子是被聞天峰拉著去賭場還錢,隨後聞天峰跟徐瑾煥賭氣,在賭坊賭了幾局。

因為抵押了僅存的產業,還有徐瑾煥的妻子那位何家二小姐,被人丟出賭坊惱羞成怒,這才抓起路邊賣瓜的砍刀,朝著聞天峰撲過來,而聞天峰背對徐瑾煥,令公子是為了替聞天峰擋刀才受傷的。

至於賭坊似乎是為了平息此事,打斷徐瑾煥的雙腿,砍去一只左臂,算是清了債務,不知張中堂是否知曉過程。

還有這位聞天峰,不知您可知曉令公子可有這麽一位友人?”

周恒沒有加上自己的判斷,全都是按照張景瑞的描述說的事實,不帶一點兒偏頗,不過這番話震驚到張炬勉了。

周恒不認識張炬勉,這個是事實,人家也沒有撲上來套近乎,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也是第一時間救治,這說明周恒在醫術上並沒有藏私,更沒有看人下菜碟。

張炬勉蹙眉端起茶盞,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慌亂,言語間感覺到,周恒不知道聞天峰是誰,不過也猜出個大概,不然今天不會做到這裏跟自己談。

“老夫知道此人,不知周伯爺跟老夫說這個,是有什麽用意嗎?”

周恒笑著擺擺手,站起身說道:

“醫者本分而已,手術的時候為了分散張公子的注意力,跟他聊了一下受傷的過程,我只是覺得一切過於巧合,至於該怎麽做,一切張中堂自行定奪,但知曉還是要告知一下,好了我也該去給劉大人診治不做打擾。”

說完周恒站起身,超張炬勉微微頷首,隨即出了花廳。

張炬勉此時心亂了,起身頓了頓也出了花廳,直接回到給他們準備的客房,其他的張家人都圍了上來。

“三哥,難道忠遠伯交代了什麽我們不知曉的病情?”

這句話瞬間讓眾人緊張起來,畢竟剛剛看到張景瑞,這小子的狀態比昨天不是好了一點兒,手指還能動,至少說明手沒有廢掉。

張炬勉嘆息一聲,將剛才周恒的話,原方不動說了一遍。

一個個聽了都非常震驚,張炬勉看向自己的侄子,他是今晨才趕到通州的,京城的事兒就他最清楚。

“景祥你過來的最晚,你可打聽清楚,景瑞受傷的經過如何?”

張景祥趕緊朝著張炬勉施禮。

“三叔昨夜我去賭坊仔細打聽過,確實是聞天峰帶著景瑞去的,似乎是去送欠款,至於後面的經過,就如忠遠伯所說的,這一切確實過於巧合了。”

張炬勉眯起眼,“聞天峰?可是聞昌晉的三子?”

張景祥點點頭,“是,就是聞尚書的三子,他們今年都準備一起參加殿試。”

張炬勉沉默了,張家雖然不願意多說其他,不過當時皇帝賜婚,他長女嫁給太子,而聞昌晉是太子黨羽的最有利支持者,由此張家聞家關系非常微妙。

但今天這個事兒,還是讓人不得不多想,周恒和朱筠墨關系昭然若揭,他們跟聞家的關系更是水火不容,最初張炬勉也擔心周恒故意為之,現在想想看來自己小人之心了。

“景祥你辛苦一趟,回京城將此事查明,相關人證留下口述證詞,以備不時之需。”

眾人臉上都是緊張的神色,一個年長的男子蹙眉看向張炬勉。

“三弟,此事你要想好啊!即便真的是聞家出手,以你現在的立場,如若跟聞家撕破臉對誰都不好,太子那裏不但沒法交代,三皇子和五皇子豈不是有了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