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一切都在繼續

良師益友。這無論是哪一個,都是人生最珍貴的財富之一。

莊嚴沒想到,一天之內,短短的兩天裏,師傅閆明走了;被視作好兄弟的嚴肅,也走了。

這種巧合令莊嚴感到有些極不真實。

回到排房的時候,莊嚴在草坪上呆呆地站了好久好久,看著那座營房。

他的心裏亂糟糟的,說不出什麽感受。

分離,總是令人悲傷的。

而軍營裏卻從不乏分離。

還好,嚴肅人雖然走了,可是卻溜了一條小尾巴——將來還是會見面的。

這不由得讓人遐想。

當然,莊嚴毫不懷疑嚴肅的能力,無論是個人能力還是其家人的能量。

關於嚴肅走的重重細節,莊嚴事後也有細細想過。

嚴家是軍內人士,打個內線電話過來太簡單不過,為啥偏偏要讓他堂姐嚴爽過來親自面談?

可能性有很多種。

也許是之前已經有通知過嚴肅,可是嚴肅沒有給予明確的回復。

也有可能不想把事情辦得太張揚。

嚴肅來參加集訓,其本意是想競爭這次出國集訓的機會。

也許每一個有著優渥條件出生的孩子,總會想去證明自己是靠本身的能力而不是父輩蔭澤而獲得成功。

只不過,嚴家長輩的看法興許不是這樣。

一個出國短期集訓的機會,當然不上正兒八經考上國內的軍事名校,然後畢業再分配來得好。

何況,只要在國內頂尖的軍事院校畢業,還愁沒機會出去交流?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閆明臨走前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正如徐興國,拼死拼活想要一個出頭的機會,卻因為傷勢而被迫退出。

也正如嚴肅,想要證明自己,卻始終拗不過家裏的長輩。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麽殘酷。

想要的未必能得到,得到的又未必是自己想要的。

這種富含人生哲理的問題,令人往往啼笑皆非之余又莫名心酸。

那天晚上,莊嚴躺在床上,想得太多太多,久久不能入眠。

不過,這一切都僅僅限於這個晚上。

因為從第二天開始,一切又回到了正規。

依舊是恐怖的訓練外加每月兩次地獄周。

排房門口黑板上的編號牌一天比一天少。

每次有人退訓,仿佛都是一場極有儀式感的事情。

所有人都會出來送別。

情形也各不一樣。

有人雲淡風氣,有人心有不甘,有人痛哭流涕。

有擁抱,有笑聲,有勉勵,有失落。

有“老子總有一天要再來一次!”

也有“再見了,兄弟們!加油啊!”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地過。

老白毛王建國並沒有因為認識自己老爹莊振國而對莊嚴高擡貴手,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碗水端得平平的。

在這種殘酷的訓練下,莊嚴和蘇卉開這兩個預備隊裏唯二的上等兵居然奇跡般一路過關斬將,一次次的地獄周都被倆人咬住牙關頂了下來。

閆明走了,嚴肅走了。

崔偉楠來了,還添進來一名新成員——來自東北虎的一位叫劉麟的少尉。

新的組合變成了兩個少壯派軍官加倆上等兵。

和蘇卉開一樣,劉麟是個突擊手出身,屬於那種極具暴力感的老特,人長得高高大大像一堵墻不說,脾氣也是屬於行走自爆彈型,誰碰炸誰。

這個組合在整個預備隊裏簡直是互補性最強的分組。

兩個暴力型自走人形盾,加一個玩狙擊玩得連軍官都自愧不如的天賦型狙擊手,外加一個統籌和指揮能力極強的均衡型小組長崔偉楠。

在接下來的淘汰中,幾乎每一次,莊嚴所在的小組都以最好的成績輕松過關。

就在莊嚴等著進入外語課集訓階段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這天夜裏,一輛掛著總部牌照的車輛開進了預備隊基地。

從車上跳下一名掛著上校軍銜的軍人,行色匆匆上了二樓,敲開了總教官王建國的門。

“建國。”上校坐在椅子裏,接過老白毛遞過來的熱茶,從身邊的黑色皮包裏抽出一份裝在档案袋裏的材料,放在桌上遞了過去。

“你看看這份材料。”

上校深夜到訪,老白毛就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

按說,2隊的7個人被安排到這裏擔任預備隊教官,沒有什麽緊急任務是不會輕易來找。

如果來,就是大事。

王建國從档案袋裏抽出資料,慢慢地一份份看,一張張翻。

裏面都是一些影像圖片和一些文字資料。

看了足足二十分鐘,這才算看完。

王建國問:“這事,怎麽不交給隊長他們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