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4章 忠誠家奴

看到邢子昂並沒有回話,小胖子有些嚴肅地說道:“身為日後三公,谷物不分,不知一畝之產,何以征稅收賦?不知百姓之疾苦,不知耕作之勞辛,何以制天下之地征,以作民職?”,邢子昂連忙揮手,說道:“少君侯羞煞我也,以我之劣才,何以稱三公,莫要如此。”

“只願為少君侯效勞,知民生,治田事,不白食君祿也。”

“大善!”小胖子大笑,讓邢子昂處理自家田事,不僅可以培養他,還可以趁機將侯府的產業把持在自己手裏,如今,侯府裏的事情,阿母也不怎麽理會,大部分由小胖子自己處理,小胖子對阿母自然沒有惡意戒心,但是,他很是希望自己能成為真正的侯府之主!

家奴們總是將他看作孺子,他的吩咐,都是要詢問董氏,或者劉家宰,才會去做,這讓小胖子非常不爽,心裏也漸漸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但從培養君主的掌控欲來說,何休是相當成功的!

對於小胖子的此番言論,何休也頗有些震驚,自從那次金魚事件之後,自己這學生就好像變了個人,日漸聰慧,舉一反三,事事也變得極有主見,這些事情,當事人自己未必能感覺到,但是他周圍此些人,卻日益能感受到小胖子的變化,也越來越不把小胖子當作小兒來對待。

莫非,食金魚,能長智慧?

何休把這一切的原因都放到了那條古怪的金魚身上。

回到了府中,小胖子便下令將劉管事喚來,平常,董氏有事呼喚,通常要花費一個多時辰的老人,在聽到少君侯之命後,不到半個時辰,已經出現在了小胖子面前,小胖子看著面前這人,對於劉管事,他倒是很熟,從小,劉管事便陪著自己,相比之下,甚至比董氏還要久。

只是,在父親逝世之後,劉管事便不怎麽來找自己了,自己去找,也只是恭恭敬敬的站著,不多言語,因此,漸漸地,小胖子也就與他生疏了,此刻見到他,看到他發須灰白,形同佝僂,又想起幼時來,不由得心裏難過,有些苦澀地說道:“許久不見,劉伯可還好?”

這話,卻讓劉管事大驚失色,連忙俯身拜道:“老朽一介家奴,不當此言,家主單稱仲平便是。”小胖子也知道,仲平是劉管事的字,對待長者,哪怕對方是自己家奴,小胖子也不能稱呼其字,小胖子搖搖頭,說道:“我父便稱為劉伯,劉伯對我父甚愛,何故失愛與我?”

聽到小胖子的話語,劉管事沉寂了片刻,方才緩緩起身,看著小胖子的臉,看了許久,方才說道:“不知家住尋我,是何要事?”,小胖子說道:“邢子昂品行高尚,當世之能臣也,我願得其相助,故派其治理我家之田地,不知劉伯可允?”

家中田產,向來都是劉伯在管理,要把邢子昂塞進去,自然要先問劉伯,劉管事沒有絲毫的猶豫,從衣袖裏拿出一封滾簡來,遞給了小胖子,方才低聲說道:“此些,是劉家田地總目,家主之命,不敢不從。”小胖子接過了這竹簡,翻開看著,說實話,他知道自家耕田無數,卻不知準確數目。

而這竹簡上,不僅有數目,位置,甚至連農具,耕牛,佃戶都有詳細的記載,小胖子看了片刻,有些好奇地問道:“比起家父在世,劉家家產可有減少?”

“有增不減,還請家主派老朽為佐,助邢子昂行事。”

“哦,劉伯不舍?”

“非有不舍,只是,此些田產,皆屬家主一人!老朽在世一日,必要保住一日,除卻家主,無人可動一厘一毫!”老人雖老,聲音卻格外洪亮,小胖子一震,連忙起身,盯著劉管事,問道:“你這是何意?信不過邢子昂?”

“非也,然除卻家主,無人可動一厘一毫!”

“那我阿母呢?”

“亦然不可!家母董姓,非劉也!”

“好膽!竟敢離間我母子!!”小胖子忽然大叫起來,面色赤紅,怒氣沖沖得盯著劉管事,劉管事擡頭,看著小胖子,面無愧懼,兩人相視片刻,氣氛越來越嚴肅。

小胖子忽然咧嘴笑了起來,連忙扶起老人,說道:“劉伯類我長,我今日方知劉伯之忠也,只是,此些話語,萬不可外說,若是觸怒了家母,我心不忍。”老人被扶起來,小胖子這迅速的變臉,不僅沒有讓老人擔憂,反而大喜,心裏直誇,不枉劉氏子弟,真人主也!

有的時候,越是喜歡一個人,就越是覺得他出色。

“哈哈哈,此物,劉伯先收著,便佐子昂,振家業,有勞!”,小胖子拱手行禮,心裏別提有多麽欣喜,他有些明白,這劉伯是自己死忠,或許說是劉家死忠,有他在,自己執掌家業,只怕會更加快速,他生出沖動來,幾乎想現在就去找阿母,讓自己來管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