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甄選

……

誰都沒想到趙宗武會當眾做這一幕,以至於先前有的好感,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心中有的是敬畏,是排斥,是怒意。

這算是下馬威嗎?

對很多人來說這心中,更多的就是莫過於這種想法。

李赟和秦紹貞算是有些交情,當然這不過也是點頭之交,其間並沒有什麽利益往來,但對性情中人的李赟來說,出現這樣的事情他會怎麽想?

盡管是點頭之交,但這該說的話勢必還是要說的:“趙大人,你這當著我們的面砍殺兩名朝廷命官,一個是都司,一個是遊擊;我不知趙大人這算怎麽回事?”

李赟講這些更多的是為自己的面子,當著一應下屬的面,身為遼河大營主將的他如果這時連個屁都不放,那他以後還有何威信在這立足?

這官場是慘烈的!

身為一方主官,若沒了立足的威信,那身邊根本就不會有人信服你,而被手下人壓制,對任何一個有些脾性的人來說都是屈辱的!

以小壓大,這在官場之中那個大往往就是無能的存在。

趙宗武當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觸怒了很多人,但他這樣做並不後悔,先前主動讓出多半功勛,便有這方面的考慮。

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那接下來要做的卻是團結其他人。

伴隨著和建奴鑲白旗拼殺於蛤蜊河一帶,殘酷的戰爭讓他驚醒,若想真正掌權,主掌自我命運,那麽就必須不斷向上爬,而做到這一標志的根本就是掌兵握權!

既為有所需,那該有的態度還是要表明清楚的,畢竟接下來的戰鬥還需依靠李赟他們一起。

於是趙宗武先環視眾將,接著便沖李赟拱手道:“李參將可能是有所誤會,這其中有些淵源在這是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的,若李參將不嫌棄趙某,可否在帳中向大家講明?”

雖說李赟他們心中多有惱火吧,但人家的態度明顯和自己預判的不一樣,所以前去帳中也成必然。

因為有防線需要把控,這其中有半數都需即刻趕回所在,之所以他們會來這裏,原因就在於趙宗武斬殺了千余建奴真韃,他們想甄別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畢竟這次若是真的,那絕對是歷年來最大的勝仗!

當然知曉過後,這該做的事兒還是要做的,畢竟現在建奴經此一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這接下來肯定會經歷狂風暴雨,那既然這樣肯定要事先有所應對才行。

……

……

冬季天氣多變,尤其是處在小冰河時期的遼東更是如此。

這前一天尚未下雪,這歸營沒多久便飄起了鵝毛大雪。

遼河大營·帳中。

“真他娘的該死!他秦紹貞、孫得功安敢如此!老子們在前線為鞏安寧,在這拋家舍業,甚至隨時冒著戰死的風險!他們安敢為一己私利便暗投建奴!”

當趙宗武將所見所聞講述後,李赟那暴怒的情緒當時便起來了,這期間肯定有人會產生質疑,但趙宗武對此皆用客觀事實進行辯證。

這番交鋒下來,也讓李赟他們心中是怒火沖天。和著老子們在這拼死拼活,你們這一個個為了融化背地裏搞事情,這論誰心中都不好受!

講到這,李赟是站起身來,拱手沖趙宗武賠禮道:“趙大人,先前李某多有莽撞,還望趙大人不要見怪!”

雖說趙宗武品階比李赟低,但在明末武將不比文官,如今這小小遼西之地聚集著多少參將,恐已多到理不清。

若平時還能打下一連串勝仗還行,現在人家趙宗武一上來打了個勝仗,並且在此之前經歷生死劫難。

這為了給死去的弟兄一個交代,斬殺了兩個奸逆,而他們卻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要搞事情,這事兒想想都覺得令人羞愧!

見到這一幕,趙宗武是忙站起身來,雙手將李赟托起,道:“李參將言重了,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對我等來說如何能讓防線外的建奴大軍,死死攔截住,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倘若建奴大軍一旦渡過遼河防線,那對廣寧,乃至整個遼西將會是最致命的打擊!”

趙宗武所講讓在場眾人皆頻頻點頭,因為他說的都是關鍵點。

李赟道:“趙大人說的對。”

作為這遼河防線的主將,這些天已然快把這位壯漢給愁壞了,這種愁並非是李赟貪生怕死。

而是面對建奴大軍,但遼河防線的兵力卻過於分散,以至於在手中不能握著一支機動性軍隊出來。

一旦出現建奴大軍奇襲事件,很多時候他李赟都是愛莫能助!

見李赟這般,趙宗武便繼續講道:“李參將,遼河防線的問題我心中很清楚,來自廣寧的援軍最少還需一至兩日方能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