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躁動的心

……

接連破獲大案,讓趙宗武他的名氣在巡撫府署內直線上升。

但這東西對趙宗武來說非但沒有好處,相反也使得他在巡撫府署被孤立,以新人之姿出盡風頭,這讓其他人心中怎麽想?

孤立就孤立吧。

對趙宗武他來說正因為知道接下來會出現什麽事情,所以他才不會在意這些本應格外注意的情況。

但事情遠沒他想的那麽簡單。

“咚……!”

“咚!”

“咚!!!”

午時,巡撫府署,鳴冤鼓大響。

只見一穿著襤褸的壯漢,赤紅雙眸,情緒激昂,那強有力的雙臂怒掄響鼓,臉上淚痕依稀可見。

左右衙役雖有相攔,但終抵不過壯漢之力。

再者。

在府署門前上癱坐著十余位披麻戴孝的老弱婦孺,所圍則是5具擔架,其上則鋪有長條白布。

“天殺的啊!”

“青天大老爺,您可要給民婦做主啊!”

“民婦可憐啊……”

“……”

伴隨著鼓聲大震,亦有哭喊接踵而至。

縱有再大的冤情,這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官府重地圍堵,官府臉面何在?

這不就在王化貞吃過午飯準備休憩時,忠仆王貴在知曉了府署前的事情後,只能稟告自家老爺。

得知此消息的老王心中情緒可想而知,但作為一地父母官,這治下百姓敲了鳴冤鼓,那就代表著有冤情,尤其是在當下這種情況就更需重視。

再者說因為府署前的哭喊,這很快就引起了大批吃瓜百姓注意,接著這府署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平生了無娛樂,這也使得審案成了許多人關注的點,畢竟這聽罷也就擁有了讓他人刮目相看的談資。

原以為這只是一起簡單的刑事案件,可老王在升堂後卻發現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因為這起案件的涉案者竟有趙宗武!

案發陳述很老套。

所報案情牽扯5條人命,這五人是一家,前來報案者為叔伯親戚,這死者老漢是宋大牛,老婦是宋翠氏,中年漢子是宋金虎,婦人是宋李氏,孩童是宋狗剩;陳述案件的襤褸壯漢叫宋金石,是死者老漢的親侄子。

“大人,草民有冤啊!可憐草民大伯一家竟被兇徒殘忍殺害啊……!”

左右衙役肅穆而立,撲面而來的威嚴感,讓宋金石在被傳入大堂時,心中懼意不斷湧現,可想起自家大伯的慘劇便撲通跪在地上喊冤。

“大人,我大伯他們真的是太冤了啊……”

“大人啊……”

“天殺的兇手啊!”

“……”

這堂前宋金石喊冤,在堂外跪地的一應老弱婦孺皆哭喊了起來,這讓正在看訴狀的老王心情頓時煩悶起來!

“鐺……!”

醒木重拍,脆重響聲讓左右心中猛地一顫,接著老王便喝道:“肅靜……”

這聲喝喊讓宋金石撅起屁股,腦袋頓地,其形老實的跪著,也讓在堂外靜候的一應老弱婦孺皆帶有懼意的跪著。

老王看完訴狀,那能看破心扉的雙眸盯向宋金石,嘴上卻問道:“宋金石,你方才說你有冤情,那冤情何來?”

聽完老王所問後,這跪在地上,而神情間依舊能見到幾分懼意,但語氣卻異常堅定的講道:“回巡撫大人,不是草民有冤,而是草民家大伯有冤情啊!草民大伯一家向來是老實本分,誰曾料想到在數日前卻突遭橫禍;

草民家與大伯家相距較遠,平日雖有來往但迫於生計使得月余方有一次聯系,而這一次錯非是左右鄰裏聞到草民大伯家臭味四溢,甚至不知何時草民一家方知此噩耗!”

別看宋金石神情中帶有懼意,但所講卻條理清晰。

老王手中拿著那紙訴狀,雙眼微眯的看向堂前,心中卻若有所思。

沉思片刻,老王就直指關鍵問道:“既如此,那你又是如何確定此次殺害你大伯一家的是趙宗武?”

宋金石道:“草民不能確定,但在草民家堂兄手中攥有一枚殘缺木牌。木牌上所寫有趙宗武三字。”

聽到宋金石所講,老王對一旁做記錄的王維棟道:“木牌何在?”

王維棟聽後忙放下手中筆,躬身而起,快兩步走至宋金石身旁,而此時宋金石則從懷中掏出那帶有血跡的木牌,神情中帶有些許遲疑。

王維棟見狀是緊皺眉頭,輕聲斥責道:“不要耽誤時間!”因為案情牽扯到趙宗武,這也使得王維棟心中難免有些變動。

聽到王維棟的斥責,宋金石眼神深處閃過幾分懼意,接著便顫巍巍的將手中木牌遞給了王維棟。

王維棟在接過木牌後,第一時間轉過身去,余光見那殘缺木牌上所寫:錦—日—旗,趙宗武幾個字。隨後快步走到老王案前,雙手恭敬遞上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