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第2/2頁)

有了這種念頭之後,她見到常冶說:我要離婚。

常冶聽完這句話,驚怔得注視了她許久。

她以為他沒聽清,又說了句:我要離婚。

常冶沒有說話,他吸了支煙,又吸了支煙,以前常冶不在她面前吸煙。他只在寫作時才吸,吸完兩支煙的常冶才問:為什麽?

她對常冶的問話,感到有些失望,但還是說:不為什麽。

常冶是作家,又善於發現人的心理,他自然明白她為什麽要這樣。在她的面前,他第一次顯得鄭重起來。

他就鄭重地說:我愛你,你也能感覺到,可我現在沒法離婚,她在美國。

她覺得他的措辭一點也不高明,他夫人在美國,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離婚。只要他夫人在美國簽個字,辦起離婚手續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她不想把這句話說破,她想,也許他對自己的愛不是全部,是有保留的。但自己對常冶的愛卻是全部的。

令她感到驚奇的是,常冶很少問文君的事,他了解的那些,只局限於她說的那點表面情況。也許這就是這個男人的聰明之處。

有一次,馬萍和常冶正在熱烈的時候,他附在她的耳邊問了一句:是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她當時正雲裏霧裏著,她似呻似吟地說:世上的男人你最厲害。

他得到了她的首肯,信心頓時大增,把愛做得越發的有聲有色。

馬萍是學醫的,對男女的認識比一般人自然要深刻一些,自從和常冶好上後,她才明白,性在男女之間的分量其實是很重的,她想象不出,如果常冶也像文君似的,激發不出她的情緒,她不可能像現在這麽愛他。她當初走近常冶,一是出於好奇,還有些崇拜,同時常冶身上那種氣質吸引了她。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熟悉起來,好奇和崇拜都會隨之消解,任何好奇和崇拜都是建立在陌生上的。沒有了陌生,自然沒有了上述那諸條理由。

隨著他們接觸的深入,果然,常冶吸引她的不止是那些東西了,她又發現了許多新奇的東西。在她眼裏,常冶和文君相比,常冶更像個男人。

她為了表示對常冶的愛,給他買了不少男人的專用營養藥,這些藥都是和男人的腦和腎有關系。一個男人之所以成為男人,一個是大腦,一個是腎,這是一條廣告中說的,馬萍覺得這句廣告詞很精辟。

馬萍下定決心,要用自己的行動和所有的愛,喚醒常冶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