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新代號

朱慕雲走後,鄧湘濤才把傅梓強弄醒。這是地下室,傅梓強就算醒來了,也不知道身在何處。這個地方,鄧湘濤不想讓傅梓強知道。哪怕傅梓強沒有叛敵,他也不會冒這個險。

“站長……”傅梓強被一瓢冷水澆醒,他以為自己還在綁匪手中,借著燈光,看清是鄧湘濤後,一臉錯愕。

“傅科長,你一聲不響就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鄧湘濤冷冷的說,傅梓強一臉憔悴,才十來天不見,就好像蒼老了十年似的。

“站長,我沒有叛變啊。”傅梓強大聲說道,他把古星站的經費,全部弄沒了,人也失蹤了這麽長時間,自然是違反了家法。但是,他並沒有投敵,就算有錯,也罪不致死。

“這些天,你都幹了什麽,必須詳細說出來。”鄧湘濤冷冷的說。

“當時我確實是想跑,但出城的路被封,我又擔任你找我,所以就想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先在煙館躲了一陣,後來就到了吉祥賭場。在賭場,待了六七天。剛開始,我贏了不少錢。可後來,反而輸了。要不是困得實在不行,我肯定能扳回來。”傅梓強現在還在懊悔,自己輸的太可惜了。

“從賭場出來後呢?”鄧湘濤問。

“從賭場出來,就被那幫孫子給綁了。這幾天,我過的是暗無天日啊。站長,你得給我出這口氣。”傅梓強氣憤的說,他好歹也是軍統的總務科長,竟然被人綁票,而且還被當畜生一樣,被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內,自然不服氣。

“你是被什麽人綁的?”鄧湘濤問,這個問題,他必須得搞清楚。

“我也不知道,當時太疲憊,被人輕輕一推,就人事不省了。等我醒來,眼睛被蒙住,而且還是被在一間黑屋子內,四面都是泥,好像在地窖中。直到今天,才被轉移。”傅梓強說,雖然他被關了好幾天,可是對關押的地方,一點印象也沒有。如果現在讓他進入朱慕雲的地下室,也無法認出,那裏就是關押他幾天的地點。

“你卷走的錢呢?”鄧湘濤問,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古星站現在只有不到三千元,想做點什麽事,都不敢行動。他算了一筆賬,已經欠朱慕雲近兩萬元了。

“輸了一部分,剩下的全被搶了。”傅梓強懊惱的說。

“這段時間,你有沒有與日偽特務接觸?”鄧湘濤問。

“當然沒有,我生是黨國的人,死是黨國的鬼。”傅梓強堅定的說。

“你先在這裏休息吧。”鄧湘濤得把傅梓強的情況,馬上匯報給重慶。

鄧湘濤的要求不高,傅梓強找回來了,古星站的廟小,容不下這麽尊大神。他要求,讓傅梓強回重慶。

“站長,手下留情啊!”傅梓強突然一把抱住鄧湘濤的腳,哭哭啼啼的說。軍統的家法,他再清楚不過。自己的生死,可以說,全部在鄧湘濤的報告中。

“手下留情?你知道因為你的出走,給站裏造成多大的損失嗎?”鄧湘濤冷冷的說,到現在,古星站的工作,可以說基本處於癱瘓。這一切,都是拜傅梓強所賜。

“站裏的資金,我會如數補上,哪怕是賣房賣地,賣兒賣女,也在所不惜。站長,我知道你喜歡古玩,我家裏有一只元青花,只要你點頭,我馬上讓人送到你家。”傅梓強早把鄧湘濤的那點愛好給摸透了,要不是古星太過危險,他肯定能與鄧湘濤打得火熱。

“這樣吧,我先向總部匯報,你回來的消息。”鄧湘濤沉吟著說,不管傅梓強有什麽表示,既然傅梓強回來了,必須第一時間通知重慶。

至於總部對傅梓強的處理,想必還沒有那麽快。至少,重慶得等到自己的詳細報告後,才會決定如何處置傅梓強。

因為剛才傅梓強的一番話,鄧湘濤向重慶匯報時,並沒有說,傅梓強是朱慕雲贖回來的,而是主動回來的。至於傅梓強這段時間,與組織失去聯系,也被他解釋為,被敵跟蹤,為避免拖累組織,一直在外面周旋。直到掃清障礙,才回到站裏。

鄧湘濤輕輕的幾句話,就將傅梓強的責任,推卸掉了十之八九。重慶接到鄧湘濤的電報後,語氣果然淡了許多。只讓鄧湘濤仔細查證,並且讓傅梓強回到重慶述職。

鄧湘濤接到重慶的電報,對這個結果,並沒有出乎意料。可以說,傅梓強的事情,算是圓了過去。但是,朱慕雲那邊,也得安慰才行。鄧湘濤又給重慶發報,強調朱慕雲的代號,繼續使用“三老板”,已經不妥。

重慶最終同意,給朱慕雲新的代號:“公雞”。對朱慕雲有了交待,傅梓強的事情,算是基本處理好了。現在,只等著傅梓強的“意思”。鄧湘濤在此事上,是留了後手的。如果傅梓強的意思沒到,他隨時才把事情翻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