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心語

“怒獅”組織的戰地指揮官,望著倒在地上那一具具被子彈和手榴彈打成碎肉屍體,嗅著空氣中那濃重的血腥氣息,他真的要瘋了。指揮官明白,從這個時候開始,他所有的前途都沒有了,他在被領袖巴那加撤職之前,他唯一還能做的,就是指著面前那座已經吞沒了他們太多、太多生命的城堡,嘶聲狂吼:“進攻!進攻!繼續進攻!所有人一起進攻,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都長了三頭六臂,在我完蛋之前,我一定要先把你們這群烏龜兒子王八蛋千刀萬剮!”

一波接著一波的“怒獅”組織士兵,對著城堡發起了狂風驟雨式的進攻,子彈在空中劃過,帶出了一道道暗紅色的印痕。擁有幾百年歷史的古老城堡,石屑紛飛,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

擅長打遊擊戰,擁有豐富實戰經驗的“怒獅”組織士兵,把幾層沾滿泥漿的毛毯蓋在手推車、桌子之類他們能推得動,頂得起的東西上,一些士兵就頂著這些最原始的防彈設備,一點點向城堡逼進。

子彈打到那些沾滿泥漿的毛毯上,發出“哧哧”的聲響,一縷縷白煙隨之騰起。望著越逼越進,子彈打到上面幾乎沒有任何實際殺傷效果的那些“怒獅”組織軍人,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所有軍人都瞪圓了眼睛。

戰俠歌甩掉手中的班用輕機槍,趴在那份畫著城堡建築圖的羊皮卷上,大顆大顆的汗水,順著他沾滿硝煙的臉龐不斷向下淌落,狠狠摔在柔軟的羊皮卷上,瞬間就化成了大大的一團。在這個時候,拼的就是指揮官隨機應變的能力,拼的就是指揮官對各種戰術的最成功運用。

在那些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防彈手段,一點點走到城堡五十米範圍之內時,戰俠歌已經得到足夠的時間,用TNT炸藥做了一個定向爆破裝置。

“轟!”

不要問戰俠歌用了多少神父制造出來的TNT炸藥,也不要問他這種定向爆破的手法與技巧,當一聲震耳欲聾的可怕轟鳴聲狠狠撞進每一個人的耳膜時,這個擁有幾百年歷史與風雨,依然屹立不倒的石制城堡,最頂層足足有一半,在可怕的大爆炸中,被炸成了碎片。

瞬間,城堡正前方的天空,再也看不到一絲月色與星光。

那或大或小,或輕或重,或方或長,或圓或扁的青黑色石塊,那些被迫呆在這裏組合成城堡的某一個部分,已經幾百年都沒有挪過窩,沒有放過風的石塊,在TNT炸藥定向爆破的慫恿與鼓舞下,以每秒鐘超過一百五十米的速度,呈斜四十五度角向前拋射。它們在空中呼嘯著,翻滾著,劃出一道道隱含天地致理的優美弧線,狠狠對著那些還在努力向城堡大門爬動的“怒獅”組織軍人,進行了一次沒有任何漏洞,沒有任何生機的無差別覆蓋攻擊。

望著那片天知道有多少噸位的石雨,望著徹底暴露在這種超級攻擊下的二百多名士兵,“怒獅”組織戰地最高指揮官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只聽到石頭砸到了堅硬的地板上,發出的可怕聲響,他只聽到了石頭砸到某種柔軟的東西上,發出的“撲撲”聲響,他只聽到了那些被砸斷了胳膊、大腿,痛得滿地打滾的士兵,發出的最淒厲哀號。

“果然夠狠!我不管你是誰,我承認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可怕的對手,但是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用幾次這樣的方法!我們從四面八方一起攻上去,有本事你就幹脆把整個城堡都炸掉吧!”

“兄弟們,豎起我們怒獅的戰旗,唱起我們怒獅的戰歌!”戰地指揮官瞪著一雙血紅色的雙眼,喘著粗氣,劈手從一名士兵手裏奪過一挺輕機槍,揚手對著天空狠狠射出整整一梭子彈,他猛的甩掉自己的軍帽,放聲狂吼道:“兄弟們,跟我上!讓這些眼高於頂,從來沒有把我們‘怒獅’軍人放在眼裏的精英們看一看,我們在二十年中究竟是靠什麽,能在佛羅伽西亞屹立不倒;我們究竟靠什麽,愈戰愈強;我們究竟靠什麽,能夠陪伴在我們最尊敬最神聖的領袖巴那加的身後,陪伴他一起並肩作戰,追隨他一起創造出我們法爾族人的人間樂土!!!”

聽到巴那加這個名字,仿佛是被注入了一種奇異的魔力般,每一個人的表情都變了。粗重的喘息聲,瘋狂熾熱而不穩定的殺氣,慢慢從戰地指揮官身後每一個人的身上慢慢揚起。當幾十面彈痕累累的“怒獅”戰旗,和畫著巴那加頭像的旗幟,一起在這片融滿了鐵與血的戰場空中迎風飄揚的時候,所有凝望著這些戰旗的眼睛,都亮了。

趴在一個了望孔上,觀察敵情的戰俠歌,雙眼瞳孔猛然縮成了最危險的針芒狀,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敵人變了。他面對的敵人,已經不再是一群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士兵。而是一群瘋子,一群猛虎,一群為了達到目標,再沒有任何顧忌,甚至連自己生命都不放在眼裏的最瘋狂鐵血戰士!而那個手裏端著一挺輕機槍,扯開了衣襟,任由自己胸膛暴露在寒風中,帶著一種悲壯的霸氣,帶頭走向城堡的叛軍,只要看看他軍裝上的肩章,就可以知道,這個瘋狂的戰士,赫然就是“怒獅”組織,在這裏的最高戰地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