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三十八章 遇襲(第2/2頁)

在第一輪炮擊中,絕大多數當場重傷或者陣亡的人,都是在地下集中營裏,被整整關押了十年以上,還沒有呼吸到足夠的自由空氣,就被死神擁入懷抱的前蘇聯軍人。

這其中最慘的,還是那個被科夫曼刻意挑選出來的地質專家,一發彈片直接削斷了他的雙腿,劇烈的疼痛讓他直接暈了過去,但是整個人在摔倒在地上前,他的身體裏又足足嵌入了十幾塊彈片,他裸露在外面的骨頭更重重頓到了堅硬的巖石上,這一波波的絕對刺激,竟然讓他在這非人的痛苦中,保持了最可怕的清醒。

到了這個時候,這位地質專家,竟然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被彈片削彈的右腿,他疼得全身發顫,他疼得淚如雨下,但是他卻哭著慘叫著,望著科夫曼嘶聲哭叫道:“你告訴我,我的腿還能不能接上,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一輩子都只能坐著輪椅上了?我的工作不能失去雙腿啊……”

望著這個痛得滿地打滾的地質專家,看著他的鮮血一片片,傾灑在他們身下這片如此厚重,又是如此冰冷得不含半點溫度的山坡上,科夫曼咬住了嘴唇,他真的不想告訴這個就算是身負重傷,痛得死去活來,依然想著自己的工作的地質專家,他不要說是雙腿,在這種沒有足夠急救物資,不能得到安心靜養的戰場上,他受的已經是致命傷!

但是科夫曼最終還是拔出自己隨身佩帶的手槍,望著指向自己的槍口,那個國寶級的地質專家,臉上揚起了一片絕望的蒼白。

也許就是因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這位地質專家竟然在這種痛得全身都在發顫的時候,勉強恢復了一點點鎮定,他抱著自己被彈片削斷的雙腿,喃喃自語地道:“我被阿富汗人俘虜,我沒有叛變,沒有在所謂的‘抗議蘇聯入侵書’上簽名,我在不見天日的集中營裏,像頭豬似的度過了十一年,整整十一年啊,我這樣的堅持,究竟又是為了什麽?難道就是為了到這個時候,充當一個……路人甲式的角色?!”

“砰!”

槍聲終於響了,在彈殼飛跳中,那個地質專家帶著滿臉的淚痕和不甘,一頭栽倒在地上,他就算是死了,那一雙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仿佛仍然在控訴上天對他的不公。

趁著排炮的間隙,科夫曼對著步話機嘶聲狂吼道:“鱷魚,你們在幹什麽?”

在他們這支部隊中,風影樓擔任後衛,負責清理他們整支隊伍行動時留下的痕跡,並用種種反追蹤技術,給可能出現的追兵設置障礙。而他們這支隊伍中的斥候,卻是鱷魚和另外一名隊員。

他們整支部隊在高速急行軍的時候,突然遭遇敵人排炮轟擊,這和鱷魚帶領的斥候小組嚴重失職,有著不可推脫的關系。

步話機裏靜悄悄的,無論是鱷魚還是跟著他一起行動的人,都沒有回答。

“風影樓,能聽到我的聲音嗎,你那邊怎麽樣了?”

科夫曼的最後一句話剛喊出口,突然他身下的整片大地都狠狠一顫,在距離他們不足一百米的位置上,大地猛然被一股沛不可擋的力量生生撕裂,一團夾著硝煙的火焰,一路翻滾著直直沖上三十米的高空,而就是以這團火焰為核心,被徹底燒紅的鋼鐵,混合著無以億計的碎石片,以超音速對方圓七十米內的空間,進行了一次無差別覆蓋。

望著那一團火焰,聽著近在耳邊,似乎就連空氣都生生震碎的巨大轟鳴,科夫曼的臉色變了。十五門迫擊炮一起射擊雖然威力不俗,但是對他們這些受過最嚴格訓練,又擁有足夠實戰經驗的軍人來說,還能憑借軍事動作進行閃避,但是從遠方射來,甫一出手就炸得天翻地覆的炮彈,赫然是來自一門超過一百五十毫米口徑的重炮!

雖然因為距離較遠,這一發炮彈打偏了一百多米,但是對方可以用著彈點,一點點重新校正,一旦真的放任這種大口徑重炮,對著他們頭頂猛轟,他們這支部隊最終的結局必然是全軍覆沒,再也不會有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