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過河小卒 第三十七章 請和我生死與共(上)(第2/3頁)

莫天取出了一把足足有三十六厘米長,純手工打磨的格鬥軍刀,這把軍刀的皮鞘,已經被磨得微微發亮,但是在它的上面,那四個曾經伴隨著莫天一次次在戰場上殺出生天的字,卻依然那樣的清晰……保家衛國!

“這把刀,是我十九歲時,為自己親手打磨出來的武器。我在戰場上,曾經在一天夜裏,單槍匹馬潛進敵人的營地,親手刺死了整整五十二個熟睡中的敵人;我更用它,在生死相搏中,刺死過六名身經百戰的特種兵和兩條軍犬。是它陪伴我,在主陣地失守,身邊所有的兄弟全部戰死的情況下,在戰場最前沿整整堅持了兩個星期,所以,我給它命名為……戰友!”

當著所有人的面,莫天珍而重之的把那把陪伴了他二十多年,曾經陪伴他在戰場上書寫下一個又一個奇跡,陪伴著他闖過一個又一個難關的戰友,珍而重之的固定到了風影樓的胸前。而幾乎在同時,他的聲音,也輕輕傳進了風影樓的耳朵:“小子,挺直了,別趴下啊!”

風影樓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身體更在不能自抑的顫抖著,他清楚地知道,他沒有從父親那裏得到的無悔軍魂,他沒有從父親那裏得到的堅毅不屈,他生命中最欠缺的東西,在這時候,莫天全給他了!

風影樓突然轉過身,他大踏步走向了遠方那一個他人生中注定要面對的戰場,他走得是那樣的快,因為他不想讓莫天看到自己眼睛裏,正在不斷聚集,再無可抑制的淚水。

莫天早就告訴過他,身為一名軍人,在戰場上絕不能哭,因為眼淚不但代表了懦弱,代表了情緒波動強烈,代表了反應遲鈍,更代表了視線會無可避免的受阻。

所以,一名受過特殊訓練的軍人,在即將走上戰場前哭,在第五特殊部隊,是一個絕不能原諒的錯誤。

但是品嘗著那股如此酸楚,如此悲傷,卻又如此動人的滋味,感受著中國軍人之間,那種一代接著一代薪火相傳永遠不會熄滅的軍魂無悔,感受著莫天已經所剩無己的生命力,還不到十五歲的風影樓,他不能不開顏歡笑,他不能不淚如雨下!

風吹襲而來once

在數千次的相遇之中

貫穿我胸口

比友情更強烈更深刻

那天失去的自我片段

你彌補了我所有的殘缺

Daybyday不斷降下悲傷

你我共同支撐著哭泣的地球

你的眼神如此的溫柔

你唱著藍色安魂曲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直到未來的盡頭

……

當風影樓終於踏進那片山地與叢林時,他臉上的淚水,已經被風吹幹,而他的眼睛裏揚起的,就必殺必勝的瘋狂烈火。

十五分鐘後,一場絕不公平的叢林追逐戰開始了。

沒有任何懸念,已經感受到刺骨涼意,已經感受到絕對危險的陳徒步,放棄了對其他學員的追擊,他和龍王兩個人帶領兩支由全班成績最好的學員組成的追擊小組,對著風影樓一個人,展開了如蛆附骨的追殺。

最令風影樓意外,但是又不應該出乎預料的是,其他十一名學員,竟然也不約而同的對著風影樓展開了攻擊。

這,就是樹秀於林,風必摧之!

感受著四面楚歌,看著來自不同方向的橡皮子彈,打在自己身邊,濺起的一點點浪花,在這片孤立無援,注定只能一個人血戰到最後一刻的戰場上,風影樓卻笑了,他笑得狂妄,他更笑得自信。

因為他發現,原來那些所謂的優等生,那些原來在各種軍事比武中,能夠輕易把他擊敗的同學,動作竟然是這樣的慢,技術竟然是這樣的破綻百出,而他們大呼小叫,看起來氣勢洶洶的樣子,原來只不過是一群弱者,只有站在一起彼此溫暖,才能勉強鼓起勇氣的色厲內荏。

是的,風影樓的確有這麽看那些同學的資格。試問,在過去的六年中,有誰的訓練比他瘋狂,有誰的基本功有他紮實,而現在,又有誰的氣勢,能夠比得上內心深處的裂痕,已經被徹底修補整齊,再也沒有一絲裂痕的風影樓?!

風影樓沒有開槍還擊,他只是彎下腰,不低的高速奔跑。

沒有看到這一幕,你絕對無法想像,原來一個人身上背滿了彈藥,在崎嶇不平,到處都是枝枝絆絆的山地裏,能夠跑得這麽快,跑得這麽狂!

但是風影樓並不是在逃跑,當他終於把身後的追兵和狙擊者甩開一段距離後,他把手中的那枝“烏蒂馬斯”班用輕機槍,藏到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然後他取出了那根曾經給他惹來了無數麻煩,把他推到了刀鋒浪尖上的“弱音哨”。

“弱音哨”,是龍建輝教官標志性的道具,“弱音哨”,就連龍建輝教官自己都對風影樓說過,它的作用絕對不僅僅是一件玩具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