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1章 最後

悠閑的小鎮上，孩子們正在跑來跑去，仿佛天生就有用不完的精力，揮霍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面。因為一個看上去非常普通的石頭，他們就能互相追逐嬉戲半天，一直到被父母扭著耳朵拎回家去吃飯，還依舊是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而就在這整潔的街道旁邊，一棟建築物的拐角地方，總是會按時坐著一名雙目失明的男人，他穿著洗的有些發黃的襯衫，皮鞋也有些陳舊不堪。鎮子上沒有多少體面的工作，更不要說為一個盲人提供就業的機會了。

剛來到這個小鎮上的幾天，他被政府安排在某個事業單位上班，可是無奈他真的什麽都做不了，所以最終只好寫一份自願離職的申請書，放棄了那份頗為體面的工作。

剩下的時光裏，這個男人就坐在這個拐角的地方，豎起耳朵傾聽來回奔跑的孩子們那歡快的笑聲。他甚至能用耳朵就分辨出哪個孩子跑過了他的面前，又或者遠處哪個孩子因為跌倒發出惹人心疼的哭泣聲。

在剩下的歲月裏，也許他每一天都只能這麽度過了，感受著別人生活的美好，回憶著自己短暫卻精彩的一生。有誰一生中能從德國走到波蘭，又從波蘭走到法國，再從法國走到蘇聯呢？他走過了……帶著勛章還有無數榮耀，走過了……

對於他來說，這，就是夠了。

聽著遠處那些孩子們的嬉戲，他覺得自己的付出換來了收獲，這就很讓他滿足了——誰都知道，這個世界上付出卻換不來收獲的例子，太多太多了。至少上帝在拿走他的雙眼之後，留給了他的國家一片光明，不是麽？

突然間，雙眼失明的男人輕微皺了一下眉頭，他聽到了一串從未在小鎮上響起的腳步聲，他無法判斷是誰在靠近這裏，於是他將自己的臉對準了來人的方向，開口問道：“不是小鎮上的人？第一次來這裏麽？”

“對，第一次來！”回答他的問話的，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說到第二個詞的時候，她的聲音就開始了顫抖，最後女孩子忍不住抽泣起來，靠在了身邊男孩的肩膀上。

“我們來找人。”男孩子輕聲地說道：“他答應為我們證婚，結果卻走丟了……我想如果我和我妻子的婚禮上沒有一個叫安德烈的混蛋，我這個做車長的，會被機電員埋怨死的。”

“哈哈，哈哈！”街角上，那個被逼著寫下自願放棄工作的協議書，妻子也離他遠去都沒有留下一滴眼淚的男人，聽到了這番話之後，仰天大笑之後，泣不成聲。

“我真的很想跟著你們繼續戰鬥！聽你喊開炮的命令！我真的很想用眼睛再瞄準敵人，我真的很想站在你們的婚禮上，看著你們擁吻在一起的樣子……”他抱頭痛哭，手裏一直握著的那枚鐵十字勛章，刺入皮肉，鮮血順著指縫流淌，一滴一滴，滲入他深愛著的這片土地。

……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女士們，先生們！經過教皇加冕之後，歐洲皇帝阿卡多·魯道夫一世已經走出了科隆大教堂，他將登上自己的汽車，返回歐洲帝國首都柏林的前元首府邸。”一名帥氣的男主持人，站在鏡頭前激動的對著麥克風喊道。

他的身後，是無數拋灑起來，迎風飛舞的鮮艷的花瓣，無數人夾道歡迎著剛剛走出教堂正門的前第三帝國元首阿卡多·魯道夫——現在的歐洲皇帝。人們的喊聲仿佛是海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多少曾經為元首戰鬥過的老兵，站在街頭巷尾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在新的皇宮修建完畢之前，他依舊住在元首府邸。”男主持人的身邊，一名穿著華麗禮服的女嘉賓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突然出聲驚呼起來：“天啊！皇後！皇後出來了！我的上帝！聽說了麽，她穿的那件禮服上，有4000顆南非的天然鉆石，價值1億9千萬帝國金馬克！”

“是的！女士！我聽說了……而且我還知道，作為歐洲法律裏唯一一個可以合法擁有三個老婆的男人，我們的皇帝陛下身邊每一個女人都傾國傾城！”男主持人說完就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第二個出來的皇妃安娜：“我的天……軍服都能穿出這種誘惑的感覺來……”

隨著芬妮第三個出場，小凱撒也出現在了這場典禮之上。魯道夫家族的全體成員與媒體見面，留下了他們一生之中，最輝煌的一個瞬間。人們對這個家族報以了最熱情的掌聲，也將他們最虔誠的祝福送給了這個剛剛成為整個歐洲皇帝的男人。

“上帝的禮物！”“永遠的元首！”“魯道夫萬歲！”這樣的喊聲此起彼伏，經久不衰。阿卡多笑著對路邊夾道歡迎的人群揮手致意，每一次伸出手來擺出大德意志舉手禮的姿勢，都會引來響徹雲霄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