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悲壯

什麽叫狗急了跳墻？什麽叫做兔子急了咬人？現在的德國海軍就是如此了。懷著悲壯的心情，類似一個被壯漢圍堵住的絕望女人——終於想起自己的皮包裏還有把手槍……

“這仗打得太讓人不適應了。我更適合指揮那種戰列艦或者重巡洋艦之間的火炮對決。”呂特晏斯放下了手裏的望遠鏡，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現在卻發現根本看不見他要攻擊的目標了：“這種用飛機在視距之外攻擊對手的辦法，真是太讓人郁悶了。”

當你無法親眼看見你自己的戰果，也無法享受那種攻擊敵人拳拳到肉的快感，戰鬥的樂趣也就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算計還有那讓人窒息而且揮之不去的緊張感，這對於一個指揮官來說，壓力絕對是空前的。

所以請你一定要理解二戰時期日本對於大艦巨炮的癡迷，這個絕對是有原因的：那種看著自己的炮彈打入敵軍的艦體，然後爆裂撕扯，把對方數百萬英鎊建造的戰艦打成廢鐵，進而看著其緩慢的沉入海底，這個享受實在是太讓人著迷了——當然癡迷歸癡迷，實際效果大家也都知道了。

而另一個壓力來源於新戰術帶來的恐懼感，目前為止海軍還有人更相信陪伴了他們數十年的戰列艦，相信這些霸王龍一般的鋼鐵巨獸身上的盔甲可以抵禦那些蚊子一般的飛機投放的炸彈還有魚雷。

這種對艦載機攻擊威力的不信任，和對戰列艦防護體系的自信，充斥在各國海軍當中，至少日本、美國、英國這些世界一流海軍強國都沒有如同德國這般淘汰戰列艦和重巡洋艦的瘋狂舉動。所以呂特晏斯更加忐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垂死掙紮還是在改變世界海戰歷史。

就在剛剛，15架掛著魚雷的戰鬥機已經升空，另外15架戰鬥機也已經起飛，作為整個艦隊的防空力量正在雲層中待命。而另外的30架海軍型雙座斯圖卡也已經飛向了自己的目標，他們要去進攻正在向德國艦隊北面合圍過來的英國海軍艦隊主力。

“剛剛送來的消息，在我們的西北面，發現了英國皇家海軍的伊麗莎白女王號戰列艦，還能依稀看見後面跟著兩艘航空母艦。”大副皺著眉頭對呂特晏斯說道：“英國人的主力看來在我們的北面，這個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沒什麽不好理解的。”呂特晏斯看了看鋪在海圖分析桌上的海圖，想了想說道：“他們不是沖著我們來的，而是為了全殲我們的公海艦隊來的！給我聯絡提爾比茨號航母，命令他們將剩余的艦載機全部派出去，方向正南，攻擊能找到的一切目標。”

“正南？”大副一愣，不知道為什麽呂特晏斯要如此指揮。

“沒錯，正南！”呂特晏斯點了點頭說道：“等所有艦載機起飛之後，命令艦隊立刻轉向，向南全速前進。”

“我們不返回基爾軍港了？”大副有點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命令。

“英國海軍的主力在我們的西北方向，如果我們堅持向北，很快就會和他們遭遇了。但是我們如果堅持向南，那麽至少還有機會與南面的雷德爾將軍匯合。”呂特晏斯解釋了一句，然後盯著海圖看了一會。

緊接著他擡起頭，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說道：“立刻給雷德爾將軍發電報，告訴他們我們將會南下，希望他們可以進行接應。”

“將軍，那南部的那些英國海軍驅逐艦還有巡洋艦，我們怎麽辦？”大副問了一個最要命的問題。

呂特晏斯挑了挑眉毛，咬著牙說道：“我們和英國正在戰爭狀態，雖然不太情願的承認，和真正開戰相比還有一定的區別，可是卻是我們兩國之間是戰爭狀態。那對於戰爭狀態下的敵國海軍，就只有一個選擇：擊沉它。”

“另外，給已經出擊的北部航空部隊發命令，進行威嚇攻擊之後，立刻返航。”呂特晏斯想了想說道：“在北面取得再大的戰果，都改變不了我們艦隊被包圍的現狀了，所以我們要節約兵力，向南突圍。”

於是德國的航空母艦上上演了一出熱鬧的競賽遊戲，兩艘航母都用最快的速度把手裏剩下的飛機都放了出去，而這些飛機的方向與上一批次派出的飛機航向相反。

整個艦隊在派出了所有飛機之後，就開始掉頭轉向，一個龐大的艦隊在海面上劃出了一個巨大的轉彎航跡。隨後剛才前往北部的艦載戰鬥機就返航了，因為德國海軍艦載戰鬥機指揮官們擔心自己的飛機找不到改變了航向的艦隊。

緊接著就是航母接收艦載機降落的混亂場景，雖然油料充足，但是已經匆匆丟掉了魚雷和炸彈的第一批反擊的FW-190還有斯圖卡急著降落補充彈藥。甲板上到處都是剛剛挺穩的飛機，還有忙著把這些飛機推向一邊，給後面飛機降落讓路的地勤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