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莎拉拖著一個小型旅行箱,手裏拿著自己的機票通過機場安檢,然後登上了飛往丹麥哥本哈根的飛機。

她努力在那些乘客的面孔中掃來掃去,找到珍妮特或者其他可疑的,在跟蹤自己的人,可是卻沒有任何發現。

“我其實不該答應弗蘭克·金幹這些事的,這是他和珍妮特之間的事。”莎拉在心裏不斷的重復這句話。

但是她現在又本能的偏向於對弗蘭克·金更有好感,因為弗蘭克·金從沒有威脅她,而珍妮特一露面,就用自己的家人生命安全做威脅,這讓莎拉在內心深處已經把珍妮特當成了反面人物。

想到兩個人,就又忍不住想起當初深夜,三個人在塞納河上駕駛著快艇躲避那些黑幫追殺的往事,想起那時候珍妮特對自己的照顧,又開始胡思亂想的認為也許珍妮特是在做臥底,她迫不得已,她是和蔣震又一次聯合合作。

就這樣在飛機上胡思亂想著,飛機起飛了,她再一次在飛機上尋找了一遍,仍然沒有珍妮特的蹤跡。

“難道她沒有跟著自己?”

實際上,珍妮特已經在得到消息之後,比莎拉提前更快的搭乘了從德國的轉機航班飛往哥本哈根,預計降落時間比莎拉直飛哥本哈根的時間還要提前兩個小時。

不過為了避免讓警惕性敏銳的蔣震發覺,珍妮特並沒有安排那些臨時可以抽調的菜鳥先趕過去。

就在珍妮特和莎拉都在朝著哥本哈根國際機場這裏飛來時,蔣震已經從機場外的停車場裏偷到了很多東西,一百三十多塊歐元,一套有些瑕疵的運動裝,兩部手機,十幾張信用卡。

所以蔣震並沒有出現像莎拉想象的那樣,蔣震孤零零在冷風中正等待著自己的救援,而是去了一處家庭式酒店裏享受著按摩浴缸和德國口味的食物,順便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起床打開房間的電視機時,丹麥電視台正報道哥本哈根國際機場停車場發生盜竊案,視頻顯示一個遮著頭的郵差盜竊了多輛停在停車場的轎車……

“丹麥的治安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啊。”蔣震換好衣服,打著哈欠走出自己的房間,對已經坐在客廳裏享受早餐的其他訪客打招呼:“早上好各位。”

“在哪都有些小偷,不過平時並不這樣。”這家家庭式旅館的老板端著烤好的黑麥面包走過來,對蔣震說道:“我就不相信您這樣的旅行者,只在丹麥遇到了偷竊的新聞。”

“當然不,我在非洲時看過比這些更刺激的新聞。”蔣震走進洗手間裏洗漱,對老板說了一句。

享用過早餐,用旅館的電話撥出了個號碼,詢問對方到了沒有,得到確定答復之後,蔣震就出了門,仍然是到最近的免費自行車存放點,騎一輛自行車慢悠悠的朝機場趕去,他今天在機場可有些忙,上午九點鐘,如果黑心防務的老板有誠意,就該降落在哥本哈根國際機場,下午兩點鐘,莎拉就要降落,那麽在莎拉降落之前,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那些特工也不會出現太早,所以基本就可以猜測為,大概莎拉降落兩三個小時之前,機場就該到處都是想要殺了自己的人。

……

萊斯利·朗費羅,與自己的父親走出了頭等艙,或者說,和父親的六名來自海軍情報局的保鏢,嚴格來說,海軍中將這個級別的人物,就算沒有實權,但是只要還沒有退休,想離開美國本土去度度假,是非常麻煩的,不過如果知道目的並不是度假,而是另有事宜之後,又可以變的非常輕松,所以丹·朗費羅根本就沒有按照女兒說的度假來申請這次來丹麥,而是對人實話實說,他要去見個人,為自己女兒的公司謀福利。

共和黨的好處就是,它從不會和民主黨一樣,想要讓手下發財卻還要表面上遮遮掩掩,而是吃相難看無所謂,絕對支持,只要你不搶了我的生意就可以,所以這次來丹麥哥本哈根,丹·朗費羅才這麽容易,不然就算層層審批,按照美國的效率也要最少三天。

“華盛頓呆了太久,對這種工業型城市有些不適應,總感覺空氣中有些難聞的味道。”丹·朗費羅一邊走下舷梯一邊說道。

萊斯利·朗費羅顯然不關心哥本哈根的空氣質量比華盛頓要差多少,她更關心此時機場外的那個人有沒有來接機。

“先生,總領事館的禮車已經開了過來,他們向機場申請了特別通道,可以直接開到跑道上,讓它開進來嗎?”一個海軍情報局臨時客串保鏢的特工對丹·朗費羅問道。

丹·朗費羅搖搖頭:“不,我們是來度假,別搞的好像外交訪問,我來陪我女兒,讓他們等在停車場就可以,我們步行出機場。”

一行人從機場通道走到機場外,果然,一輛掛著外交牌照特別通行的勞斯萊斯禮車已經非常拉風的停在機場出口外,讓一些接機的人不時投以注目禮,似乎好奇為什麽一輛禮車停在機場外,而又不使用外交特權直接去跑道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