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是不是也覺得芬蘭警察的辦事效率太低下了?”蔣震對房間裏唯一一個還活著的俄羅斯黑幫大佬問道。

其他幾個大佬,包括契科夫在內,都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或者其他什麽中槍原因掛掉,只剩下這一個被蔣震打爆褲襠,卻還堅持著沒有死去的黑幫老大,他現在比蔣震更盼望警察的到來,哪怕後半生進入重刑監獄服刑,也比此時在蔣震的嘮叨和狠辣手段下死去更好。

“按照這種效率,那麽來的可就不止是警察,那些該死的混蛋發現我的蹤跡,一定會很興奮。”蔣震坐在契科夫的屍體上,從沙發前的茶幾上拿起還剩下半瓶的威士忌,擰掉瓶蓋,朝嘴裏灌了一口。

“你為什麽不……逃走?你殺了人。”那個黑幫老大看著蔣震坐在契科夫的身上,左手握著手槍右手拎著威士忌,再配合這身鮮血遍布的聖誕服裝,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發誓,他活了四十三歲,第一次見到把殺人當成享受和放松的人,雖然他不知道該不該用放松和享受這兩個單詞來形容蔣震,但是蔣震給他的感覺就是,他找他們的麻煩完全就是為了放松,這個聖誕老人似乎喜歡殺人時的這種狀態。

“他們不來我怎麽逃走,外面你的小弟們可還守著呢,所以你要多堅持一會兒,堅持到警察趕來。”蔣震又喝了一口酒,然後把酒瓶拋到那個俄羅斯黑幫大佬的面前:“你也來一口提提神。”

“叮叮鐺叮叮鐺,叮叮叮叮鐺。”單調卻悅耳的手機鈴聲在蔣震手邊的手機裏傳來。

蔣震對那個根本沒有力氣去擰開酒瓶的黑幫大佬晃了晃手機,上面的號碼就是蔣震剛剛撥通的報警號碼:“看,我一直猜測的事終於發生了。”

他握著手槍站起身走到門口,探出頭朝樓梯處望了一下,十幾只長槍短炮正從樓梯口朝這邊探著,他一探頭,幾十發子彈就好像暴雨一樣朝他潑來。

蔣震把頭縮回來接通電話:“是哪個認識我的老朋友。”

“城管先生,我沒想到你會出現在北歐,你讓我大吃一驚,還記得我嗎,法國人喬舒亞·雷諾。”電話那邊,一個聲音傳來。

蔣震回味著嘴裏純賣威士忌的香氣,嗯了一聲:“當然記得,我在哥倫比亞麥德林讓你去酒店逮捕我,結果一直沒有等到你,你是我見過的,最遜的膽小鬼,印象深刻。”

“因為你身邊有維克多·小醜·亨特,所以我們也要考慮是不是你準備戲耍我們,你也知道,很難猜測出你到底在說真話還是假話,我必須要說,我沒去逮捕你,事後非常後悔。”喬舒亞·雷諾語氣裏似乎真的帶了那麽幾分後悔的味道。

“你現在應該還在其他地方,而不是在坦佩雷的警察局,對吧?那麽,這次,你對我的報警感興趣了?走廊裏幾十把槍對著我,我想外面的街上只會有更多的人,我TM報警是讓警察來救我這個可憐的聖誕老人,而不是讓你打個跨洋的問候電話。”

“一針高強度麻醉劑,你同意注射,我就讓已經待命的芬蘭陸軍特種輕騎兵大隊營救你,不然大概兩個小時後,聞風而來的美國情報人員就會出現在你面前。”喬舒亞·雷諾在電話裏與蔣震討教還價。

蔣震低頭點了顆香煙,笑著說道:“我聽說法國人不怎麽會談交易,但是你這個混蛋現在這個條件真是提的有奸商的潛質,我怎麽知道我打完那支所謂麻醉劑昏死過去之後,你會不會把我送去聯合國讓那些人享受我的屁股?而且你剛剛說什麽?芬蘭陸軍特種輕騎兵大隊?代號北歐雪豹的那支?你別開玩笑了,我服役時專門負責做飯的軍隊廚師都能單手掐死兩個北歐雪豹,他們也配叫特種兩個字?他們除了遊泳之外什麽都不會,你讓他們從運輸機上跳傘他們都會暈機,他們只能在米格直升機上玩玩兒童跳傘遊戲,說不定還得給他們配上尿不濕,這支特種部隊的標配主武器是TM芬蘭仿造的AK-47……我說不下去了,搞不好這些俄羅斯黑幫分子都能全殲你嘴裏的特種部隊,你讓我在這些人保護我的情況下昏死過去?”

“你沒有選擇,芬蘭在和平時期對軍隊的發展的確沒有什麽興趣,但是這已經是我臨時能在芬蘭國內找到的對付你的最好的支援,四支特種小隊,你注射麻醉劑,你要是同意,我就讓他們救你,不然,你就等著美國CIA或者NSA的特工解決那些俄羅斯黑幫,然後把你殺死或者帶回美國秘密接受審訊,我聽說你殺了一個陸軍情報局的特工?這罪名可不太好洗白。”喬舒亞·雷諾堅持說道。

蔣震慢悠悠的吐了個煙圈說道:“成交,讓那些狗屁特種小隊來救我吧。”

說話的同時,他還擡手探出去開了一槍,一個倒黴的俄羅斯青年被不小心打中了胸口:“你最好快點,不然我不知道那些俄羅斯人是不是能活著等到你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