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身上的定位儀穩定嗎?”伊迪·霍姆剛剛走下飛機,就撥通了一個號碼問道。

號碼那邊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信號穩定,根據其他同事的消息與定位儀顯示,目前目標已經到達了聖烏尼思一號墓地。”

“Good。”伊迪·霍姆掛斷電話,走出機場,機場外一名見過他的男士快步走過來:“博士,我是約翰·肖先生的安保人員,他讓我來接您參加上午的演講,要等到演講後,他和助理先生才能安排出時間和你交談。”

“沒關系,我已經知道。”伊迪·霍姆手裏拎著一個皮質文件包,對這名約翰·肖的保鏢說道。

“車停在那邊。”

伊迪·霍姆搭乘約翰·肖安排的車輛趕往費城聖烏尼思一號墓地,等她趕到這裏時,約翰·肖的演講似乎已經隨時準備開始,他正手拿著花束準備向死去的三個黑人未成年人送上鮮花,他的演講場地就是墓地前,當然,這並不是他隨性的選擇,而是不可能掃完墓之後他跑去某個酒店會議廳發表演講,那時候黑人都該散的差不多了。

而今天出現在這裏的黑人,除了死去的三個孩子的家人朋友,還有費城一些黑人人權組織的成員或者代表在這裏,這些黑人才是約翰·肖需要拉攏的對象,不然他一個人要演講多少次才能把新澤西地區的黑人選票拉到手,只能是這些黑人人權組織在他演講之後幫助他擴散他的影響力。

除了家人和這些黑人代表,今天其他的圍觀群眾似乎也多了些,上百名穿著嘻哈球服或者戴著棒球帽的黑人青年也都聚集在這塊墓地之前,只不過對約翰·肖的行為心不在焉,全都不時的撇向遠處某個方向。

至於約翰·肖,鮮花擺放到墓碑前之後,他就轉過身來,神色有些沉重的與死去者的家人擁抱,然後自然的接過助理遞過來的話筒,對面前聚攏的一百多號黑人,以及人群中夾雜的媒體記者們說道:

“先生們,女士們,這裏是費城,對今天的我而言,這是一個很糟糕的城市,為什麽?有三個還沒有真正體驗過生活的小家夥,離開了我們?他們的死,曾經讓司法部與黑人組織之間起了很大的矛盾,因為他們不是死於病痛,不是死於天災,而是死於人禍,首先我要對他們的家人說,我理解他們內心的痛苦,為什麽會這麽說?我的小兒子,死在了阿富汗戰場上,我作為他的父親,和三個孩子的父親一樣,我剛剛說他們是死於人禍,但是人禍並不是開槍射殺他們的警察,也並不是開槍殺死我兒子的阿富汗反政府武裝分子,視頻中顯示,是三個孩子舉起手槍率先對警察開火,警察迫於無奈才進行反擊,那麽人禍是什麽?是究竟是誰真正害死了三個孩子?是那些把武器交到他們手裏的人,也許,他們三個曾經有機會成為知名的醫生,律師,經濟學家甚至是總統,我們現在的總統先生就是黑人……”

……

就在約翰·肖看起來是即興發揮,實際上是早把演講稿記在心中,口若懸河的發表他的演講時,蔣震和自由8的小頭目利亞姆在大弗林特的墓碑前碰了面。

比起孤身赴會的蔣震,利亞姆不止安排了近百個小弟混在遠處演講集會的人群中,還帶了四個手下與他一起到了墓碑前。

“聽說那個政客的演講讓你差點嚇的尿了褲子,不敢來見我?你叫利亞姆?”蔣震把一顆香煙甩到嘴裏叼住,手裏的Zippo打火機在大弗林特的墓碑頂部滑過,帶起一串火焰,蔣震把香煙點著,對對面面無表情打量著自己的利亞姆說道。

利亞姆開口說道:“兄弟,大弗林特的死與我無關,所有人都知道他死於心臟衰竭,但是如果你想用這個借口找我的麻煩,自由8可不會怕你。”

“聽說你們的毒品一直還從白人手裏進貨?真是失敗,就是黑人中有費城黑人這樣的孬種,所以我們還沒辦法真正的壯大,你是個沒骨氣的孬種,小家夥,我殺死的白鐵幫那些白屁股,比你見過的都多,瞧瞧你幹了什麽事?只能搶與你同一個幫派的兄弟的女朋友,而且應該也是個黑妞兒對吧?我在加州,有一打女人,全TM是白人,金色頭發,牛奶一樣的皮膚,下面的毛都是金色的,就跟你們看的《Playboy》上那些照片一樣,你們在費城能和除了癮君子之外的其他白人女人上床嗎?不能,我殺了那些女人的丈夫,情人,征服了她們,而你們只能靠看雜志來充實那些幻想,雜種,你接觸過什麽毒品?哦,找個便宜的供貨商,需要二次加工的大麻,純度不高的海洛因,就讓你們看起來像是個毒梟了?我們有自己的毒品制造工廠,我們能自己加工出99%純度的海洛因,技師畢業於加州理工學院,我想你們都沒聽過那學校的名字。我們有自己的溫室種植大麻,能讓大麻一年四季隨時收割。你們還用街頭塗鴉和球鞋劃分地盤,而現在整個加州核桃溪市都歸我們說了算,所以我說你們是垃圾,你們有意見嗎?”蔣震從嘴裏吐出個煙圈,直直的噴向利亞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