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頁)

費城是個黑人城市,雖然官方說這座城市的黑人比例是37%,但是實際上在費城看到的黑人絕對比紙面上的數據更多,一百個人中,最少有四五十個都是黑人,而這座城市,也是馬丁路德金大道這個名字最多的城市,幾乎每個黑人社區都會把自己社區的主道稱為馬丁路德金大道,而黑人社區的主街,你能想象治安能糟糕到什麽樣子。

美國的脫口秀節目曾經說過,無論是警察還是什麽其他人,只要你不是黑人,如果你出現在了一個城市中的馬丁路德金大道,你最該做的事是什麽?快跑。

馬丁路德金大道已經成為白人的噩夢,費城曾經有個房地產開發商試圖開發一條街,但是剛好有個黑人組織申請把那條街命名為馬丁路德金大道,結果房地產開發公司去了市政廳,威脅市政廳,如果敢把這條街的名字改成馬丁路德金大道,那麽公司就撤出這個開發項目,因為如果人們知道這處房地產是在馬丁路德金大道上,就不會有人來買或者租他開發好的房子。

可以這麽說,馬丁路德金,這個代表著黑人解放與自由的符號,在如今的美國,已經成了黑人幫派,毒品,謀殺,搶劫,暴力等等的代名詞,對黑人幫派而言,馬丁路德金大道,就是他們的地盤,任何其他膚色的人出現在這條路上,就代表著他來錯了地方,或者是挑釁黑人,要麽滾遠,要麽被殺。

油管上有個經典的視頻,是谷歌街景的錄制車經過某個城市的馬丁路德金大道,結果很巧的遇到了幾個黑鬼正在做毒品交易,看到那輛車過來,二話不說抄起槍械對著那輛谷歌汽車一陣掃射,這也導致了谷歌街景到現在都不完善,因為有很多城市的黑人社區他們都不敢再進去。

不過蔣震現在看起來是個黑人,所以他出入費城的這些黑人社區沒什麽問題,雖然他對那些黑人看起來有些面生,但是只要是同一種膚色,他們倒還不至於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他和那些白人一樣趕走或者殺掉。

這處距離聖烏尼思一號墓地最近的黑人社區叫做貝利·康頓社區,大概距離墓地直線距離六公裏,進入這片黑人區,最先映入蔣震視線的是頭頂上方那些電線上掛著的鞋子。

懸掛在電線上的那些運動鞋,對黑人區的黑鬼們有特殊的意義,地區不同,代表的意義也不同,有的代表毒品新貨到了,有的用不同品牌的運動鞋來劃分黑幫小團體的勢力範圍,但是在費城,懸掛的運動鞋意義更野蠻,每一雙運動鞋都代表了被這塊地區占據的黑幫所殺掉的人,運動鞋代表著被殺死的人的腦袋。

騎著摩托車進入這個黑人街區後,路邊的黑人們都好奇並用警惕的眼神望著蔣震,蔣震慢慢停在一處用黑漆囂張的噴塗著WelcometotheCrackHouse(歡迎來到強效毒品站)字樣的房屋前,此時房屋前有六七個黑人正打量著他,蔣震騎在摩托車上沒有下車,開口用帶著加利福尼亞口音的英語問道:

“我的兄弟們,能問一下,大弗林特是在這個區嗎?”

這是蔣震提前做的功課,這個區有個叫喬·施力特的黑人小頭目,被人稱為大弗林特,不過兩個月之前已經死於重度肥胖引起的心臟衰竭。

“你是他的什麽人?”一個帶著綠色線帽的黑人坐在房屋外的欄杆上,打量著蔣震這身造型說道。

蔣震把臉上的墨鏡摘下來:“我來自加利福尼亞核桃溪,安東尼奧·馬科森,我的朋友都叫我克裏弗,大弗林特是我的表弟。”

“是這裏,我們是大弗林特的兄弟,歡迎你,加州兄弟。”那個戴著綠色線帽的黑鬼從欄杆上跳下來,走到蔣震的摩托車前與蔣震碰了一下拳頭:“我是德裏克·詹姆斯,你可以叫我DJ。”

“帶我去看看他,可以嗎DJ?”蔣震從摩托車上下來,神情嚴肅的對面前的這個黑鬼說道。

DJ站在街邊朝遠處揮了揮手,一輛破破爛爛的轎車開了過來,DJ拉開車門對蔣震說道:“上車兄弟,你的摩托車太靚,墓地那塊可不是我們的地盤,所以,也許會被偷走。”

算上蔣震,一共四個人開著這輛破破爛爛的福特水星駛往了聖烏尼思一號墓地,路上,DJ詢問蔣震在加州是做什麽的,蔣震自我介紹靠幫社團殺人賺取報酬,算是職業殺手。

大弗林特的墓地就像他肥胖的身體一樣,比起其他人的墓地都大了一號,墓碑上寫著,喬·施力特。

後面是一段墓志銘:他如一尊聖像,金粉已落,面容模糊。他長眠於此,已為蛆蟲之食,但靈魂不會消失,正如他所相信的那樣,經過死亡的洗禮和考驗,它一定會有新的、更加完美的重生。

“是誰害的我親愛的弟弟成了這個樣子?別告訴我,是炸雞和膽固醇。”蔣震把手裏的一束鮮花放到墓碑前,肅立了一會兒,才轉身對後面的DJ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