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其實,嚴格來說,我還算不是一名雇傭兵?”蔣震聽完伊迪·霍姆的話之後,沒有對那位約翰·肖做出評價,而是向這位五角大樓心理診所的減壓醫師問出了一個問題。

伊迪·霍姆優雅的用餐叉把一塊雞肉送進嘴裏,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再把餐叉放回原位之後,才平靜的開口:“為什麽會這麽問?”

“我現在的確還在不停的接受一個又一個的雇傭任務,從最初在非洲戰場,到後來去敘利亞,之後是一些細碎的見不得光的臟活兒,發展到現在,我接受的工作已經與軍事似乎無關,更像是,一個殺手。”蔣震語氣認真的對伊迪·霍姆問道,似乎真的想要和對方討論一下他的工作性質。

伊迪·霍姆笑了一下:“蔣震先生,你在談話時那些小伎倆,對有些人來說,是無效的,比如對我,布魯斯·耶森博士創造出來的‘習得性心理探詢術’,你用這種方法分析,猜測,推導很多你面前的人,但是很遺憾,我是布魯斯·耶森的學生,你一開口,我就知道你哪一句話是準備,從我的表情,眼神,面部表情中捕捉你想要的消息。”

“我沒聽布魯斯·耶森博士說過你,不然也許我們早就能坐在一起吃晚餐了。”蔣震對伊迪·霍姆直接揭穿自己的小想法毫不在意,笑著回答道:“好吧,那我們聊聊布魯斯·耶森博士怎麽樣?這個話題大家總不會互相對著彼此,小心翼翼吧?”

“你想聊耶森博士的哪方面?”伊迪·霍姆對蔣震問道:“他可有很多可以聊的話題。我還以為你會更對約翰·肖的資料興趣多些,畢竟你就要去負責,讓他沉默。”

兩個人嘴裏的布魯斯·耶森博士,是個全球各個情報機構審訊機關都流口水的存在,拋開他重新定義了一些審訊方式不談,在他面前,沒有真正心理防線足夠強大的人,無論被審訊者是一個多麽堅強的硬漢,多麽守口如瓶的秘密特工,他都能讓對方在活著的情況下開口,得到對方想要得到的秘密。

而且他還能把他整理總結的一些方法,教給其他人,能讓其他人很快的使用他的方法,在普通的對話中,就能獲取自己想要知道的一些信息。

此時面對面對坐的伊迪·霍姆,蔣震,都學會了這種方法,這種窺覷對方心理反應和消息獲取方法被布魯斯·耶森很沒有氣勢的命名為習得性心理探詢術,強悍就強悍在前面的三個字,習得性,這是可以用重復的鍛煉來學習到的,當然,也會有些後遺症。

比如當初蔣震在菲律賓,與費爾南多斯那位來自橙蛙特種部隊的保鏢聊天時,那名橙蛙特種部隊的保鏢說蔣震是個話癆,然後突然臉色一變,意識到了什麽。

沒錯,蔣震習得這項方法的後遺症,就是話開始變的多,這不是他想再更改就能馬上改過來的,他見到每個人都習慣說很多別人聽起來無意義的話,但是,他卻在用那些別人沒有放在心中的話,來推斷對面這個人正常的心理想法,以及捕捉對方那些心理想法的外在細微動作。

教授也懂這種方法,所以蔣震在敘利亞遇到教授時,與這家夥打交道才感覺有後背滲出冷汗的感覺,教授那種方法應該不是來自布魯斯·耶森,而是更古老,從納粹德國時期蓋世太保審訊一些人用到的技巧,被東德情報機構斯塔克加以改造使用。

“你覺得耶森博士為什麽要去霍尼韋爾實驗室去做一些科研實驗,測謊儀,勒維博士,認識嗎?你該不陌生。”蔣震對伊迪·霍姆說道:“勒維博士曾經被耶森博士在兩人的一次午餐時間,就把自己能說的全都說了出來,包括十幾年前他背著老婆與一名女性研究生去圖書館約會的事,這種人研制的測謊儀,對耶森博士,你,我以及懂那個方法的人,應該不會有作用。”

布魯斯·耶森絕對是個怪胎,他並不暴力,也不殺人成性,雖然他的確研究過各種酷厲的審訊方法,如果這種人願意加入某個情報機構負責審訊方面的工作,那不論哪一個國家,都會雙手歡迎,給出自己能給的一切。

布魯斯·耶森也會接受一些聯合國組織方面的一些情報審訊和心理探尋方法,不分國籍,所以蔣震這個中國人也學到了,伊迪·霍姆這個美國人也學到了,而布魯斯·耶森也從中賺取傭金,但是他賺到覺得足夠用一段時間的錢之後,就馬上跑去世界各個關於測謊書研究的實驗室,自帶資金進組,跟世界上的各個測謊術高級人才一起研發測謊儀。

蔣震說的霍尼韋爾實驗室,目前正在幫美國政府研制一種人體攝像分析測謊儀,除開最古老的呼吸,脈搏,血壓等等測定手段,加入了身體部分位置輕微發熱以及眼球細致觀察等等的測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