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以，奧列弗·伯恩，希望你能幫他給那位遊擊隊首領一個教訓，順便拿回他丟失的那七百萬美金。”橙先生看著蔣震說道：“多說一句，這並不是代表我支持你去哥倫比亞殺人越貨，我可是正義和和平人士。”

“那你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橙先生？”蔣震撓了撓頭：“我也沒意見，去哥倫比亞討債總比呆在薩爾瓦多連快餐車都沒得開要好。”

橙先生再度打開手裏的書，眼睛望向書中的文字：“我對這件事的看法就是，關我屁事，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來這裏只是看看讓很多大佬現在印象深刻的城管先生長的是不是很帥。”

“那現在你覺得我夠帥嗎？”蔣震把吃了一半的牛心果放回去，伸了個懶腰問道。

橙先生頭也不擡地說道：“當然，很帥，簡直和我年輕時一模一樣，我那時候帥的都沒有女人敢來搭訕我，因為她們自己都覺得配不上我。”

“那我們還真的是一樣，我也帥的都沒有女人敢來搭訕，雖然……雖然我其實是希望有個妞來獻吻的。”蔣震用手指抹了一下嘴唇邊的汁液站起身，朝房間外走去。

等蔣震伸手去打開房門時，橙先生像是想起什麽，對蔣震說道：“你要死在哥倫比亞，你要死在那。”

“我知道，我會死的，死在眾目睽睽之下。”蔣震右手握著冰冷的門把手回應了一句。

等蔣震離開，橙先生把目光從書中移開，開口說道：“真的是個出色的小夥子。”

這處客房的衛生間裏走出一個蔣震絕對會熟悉的身影，認同地說道：“當然，他就是這樣與眾不同。”

蔣震並沒有急著離開哥斯達黎加首都聖何塞，而是在紅茶的陪同下悠閑的散布在這個城市中，一般而言，某個國家的首都，大多都該是被水泥建築所堆砌，但是這裏卻滿目可見綠色，街邊的景觀樹是綠色的，樹下的草坪是綠色的，一個個景致不同的小小公園，也是綠色的，沒有其他中美洲周邊國家那種狂躁感，相反，這些綠色為這個城市制造出一種靜謐，吸引著外國遊客穿行其中。

“Ha~CIA讓我幫一個軍火販子去殺掉欠他錢的人，你說那些對著景色拍照的普通人會相信嗎？秘書先生？”蔣震望著遠處幾個正在草地上拍照的遊客，對身邊的紅茶問道。

紅茶沉默了幾秒鐘才開口說道：“城管先生，從今天開始，從這一秒開始，我不再擔任你的秘書和聯絡官，主任已經給我安排了其他的工作，從某種角度而言，你已經比之前更自由，我幫你準備了去哥倫比亞的護照和一些現金，如果你需要武器，需要你自己想辦法去購買，CIA還是有底限的，那就是不能用CIA提供的武器去幫一個軍火商殺人。”

“我能帶我的兩個姑娘去嗎？還是說，要把她們兩個扔在薩爾瓦多？”蔣震沒有太過驚訝紅茶說要離開的話，而是問道。

“很抱歉，如果我現在沒計算錯的話，你出發來哥斯達黎加時，她們兩個也已經去了喪鐘小隊，現在應該已經到達了那裏，哥倫比亞是你一個人的旅途，沒有其他人加入，一個人，一個身份，一些現金，其他的什麽都沒有，除了你要解決的目標，我們其他的什麽都不提供。”紅茶從公文包裏取出一個档案袋，遞給蔣震說道：“裏面是身份和一些現金，還有關於目標的資料。”

“真是無情，我剛剛幫CIA拿到了赤道幾內亞，而且我也已經聽說，赤道幾內亞的新油田，美國石油公司的收益已經占到了誇張的91%，我這個功臣卻只能孤伶伶的跑去哥倫比亞送死。”蔣震接過档案袋笑著說道：“我會死在哥倫比亞。”

紅茶語氣認真地說道：“是犯下戰爭罪的蔣震會死在哥倫比亞，城管先生，你自己很清楚。”

等到紅茶也轉身離開，蔣震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他先是轉身看了一下遠走的紅茶，然後就用档案袋輕輕拍打著自己的大腿，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茫然，就站在一片綠地之中，一動不動，除了那個輕輕拍打的档案袋之外，整個人就像是一座雕塑。

紅茶和自己告別的時機不正常，就好像有人要求他這樣，自己顯然正在被人觀察，蔣震站在原地思考著，對方會不會有興趣和自己見一面，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他相信對方現在沒興趣幹掉自己，因為如果幹掉自己，就不需要紅茶離開這麽突兀。會是誰呢，蔣震希望觀察自己的是個有趣的人，而不是個古板剛愎的老家夥，因為除了這麽想，他無能為力，這處綠地公園四周都是遊客，根本無法排除所有無關者確定哪個才是觀察自己的人，或者，還要加上更遠處的那些停靠在車位上的車輛。

遠處一輛不起眼的菲亞特汽車後座上，隔著外面看不見車內環境的車窗，一個聲音開口說道：“他在思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