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演講

當子彈從槍口裏噴射出來,一顆又一顆的打在會議室那些人的腦袋上,胸膛上,或者臉龐上時,兔子邦尼的表情是歡愉的。

而小醜,教授,老二摩擦器甚至包括恩東·米查在內這些人的臉上都帶著些嚴肅或者……稍稍帶出身體意識中反饋出來的……茫然。

雖然這是一個小國,但是卻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國家,哪怕它的國民貧窮,它的統治者殘暴,它的國土面積也許比不上中國的一個城市,卻真真正正是聯合國的一員,某些方面而言,此時被兔子邦尼開槍射殺的,這些高官,與那些大國高官在國際上擁有相同的地位。

即使是小醜,教授這些擁有足夠聰明的大腦,但是他們對真正射殺這些高級政府官員的瞬間,仍然會有自己的真實反應,這種事一旦做出來,後果已經不是單憑一個人的大腦所能想象出來的,也不是一個雇傭兵小隊,所能控制的。

只有兔子邦尼,手裏揮舞著M4A1,腳步歡快的穿梭在會議室中,對著已經倒地的屍體不時補兩槍,讓他們看起來死的更淒慘些,然後擡起腦袋,看向吩咐他開槍的蔣震。

蔣震則回應給兔子邦尼一個肯定的微笑。

“這就是他能成為合唱團團長的原因。”小醜突然側過臉,對身邊手裏握著一本《沉思錄》的教授說了這樣一句話。

教授微微點頭,他能理解小醜說這句話的含義。

向死而生,這是一個說起來很容易,但是做出來非常困難的事,畢竟沒有人能肯定這件事之後,他們還有沒有生存下來的可能,他們面臨的首先是,瀕死,或者真正的死亡。

蔣震心平氣和的朝老二摩擦器勾勾手指:“把相機拿過來。”

老二摩擦器取出自己戰術背心口袋裏的一個卡片相機,遞給蔣震,蔣震朝已經殺光了所有人的兔子邦尼晃了晃相機:“邦尼,為這些人與我們一起拍個合影然後再每人拍個單人照,合影裏要重點凸出我們的恩東·米查將軍。”

兔子邦尼快步跑回來,把手裏的武器拋給蔣震,然後接過相機,打量著滿地死屍興奮地說道:“Boss,你知道其實我最喜歡記錄美好一刻對吧,在巴西時,我從那些毒販手裏賺錢時就經常拍一些視頻,我的技術很好,我懂得微距和光感這些專業名詞,但是……這個相機完全用不到我說的技術,它是個傻瓜相機。”

“我們也不需要用這些照片去參加攝影大賽,邦尼。”蔣震摟著恩東·米查站到會議室中央位置,位於滿地死屍之中說道。

教授看向蔣震:“你其實沒必要玩的這麽驚險。”

“死亡的幾率越大,活下來的幾率也就越大,教授先生,你不是我們的一員,不需要一起合影。”蔣震拍拍恩東·米查的肩膀,側過臉對這位表情呆滯的反政府軍負責人說道:“給鏡頭一些表情,將軍,你要氣憤一些或者嚴肅一些,而不是此時的呆滯,呆滯看起來簡直毫無氣勢,你可以稍稍把臉沉下來些,抿緊嘴唇。”

小醜松開自己的馬尾辮,晃了一下已經能拖到後頸的金色長發走到蔣震的身後。

老二摩擦器躊躇良久,最終深吸一口氣對蔣震盡量看起來輕松地說道:“如果我活下來,我就去找個黑妞睡一覺壓壓驚,如果我死了,城管,記得讓人活埋幾個黑妞下去陪我,我可是為了黑人的自由而犧牲的,至少表面上是。”

說完他走到了恩東·米查的另一側,而黃疸微微咬著牙齒,站在鏡頭外對蔣震問道:“為什麽這個瘋兔子不需要自己出鏡,只需要負責拍照,而知更鳥小隊與我們一起來的那些人只需要守在會議室的門外?”

蔣震從自己戰術背心的模塊包裏取出一支雪茄,在鼻尖處嗅了嗅,然後拿起Zippo在恩東米查的制服上用力一滑打著,湊在火焰處把雪茄點燃吸了一口,帶著笑意對黃疸問道:“近藤將五,你並不是怕自己為此死去,對吧?你是擔心如果你死掉,你身上背負的某個我們不知道的任務,會無法再進行下去。”

“你我都一樣,你……”

“我和你不一樣,如果我真的有什麽狗屁秘密任務,就不會玩的這麽驚心動魄,你該知道的,對吧?”蔣震晃了晃手裏的雪茄,對黃疸說道。

“如果你的任務本就是顛覆赤道幾內亞政權呢?你……”黃疸有些焦躁的對蔣震說道。

不過只說了一句,第二句自己就說不出口。

蔣震沒有回答他,而是笑著看著他。

最終,黃疸猶豫了一下,走到了蔣震的背後,表情兇悍的看向了鏡頭。

“哢嚓”“哢嚓”“哢嚓”……兔子邦尼對著鏡頭前的眾人按下快門。

拍照剛剛結束,外面就響起了機槍掃射的聲音。

恩東·米查和弗朗西斯科聽到槍聲就如同受驚嚇的孩子,尤其是恩東·米查,現在馬拉博可沒有他的部隊,只有他和蔣震這幾個人和外面六個把守會議室大門的知更鳥小隊成員,如果駐守馬拉博的那些士兵來包圍總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