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鬧海

“艾倫,那個叫做瑪麗安娜·吉本斯的女人怎麽樣?”FBI巴爾的摩分部,負責犯罪調查的助理主管伊諾克·萊曼對負責羈押審訊兔子邦尼和瑪麗安娜的探員小組組長艾倫·芬克問道。

艾倫·芬克對自己的上司笑笑:“看向攝像頭的眼神就像是一頭暴躁的母豹,她快要被逼仄的狹小空間逼瘋。”

“把她與那個自稱兔子的瘋子關到一起。”

“Sir……你知道會發生什麽對嗎?”艾倫·芬克看向伊諾克·萊曼的棕褐色眼珠,遲疑的問了一句。

“當然,我就是要看看,兩個人呆在一起之後,他們誰的嘴巴能堅硬到最後,一個暴躁,一個瘋狂,在沒有外界幹擾的情況下,他們會爆發,然後狠狠的決一勝負,對吧,我就是想要這個結果。”伊諾克·萊曼對艾倫·芬克笑著說道:“把握好分寸,別讓他們死掉一個,把輸掉的那個帶出來繼續審訊,應該會有些收獲。”

“大鮑曼,把那個女人送到瘋兔子的羈押室,帶著人在門外警戒,一旦出現問題,馬上制止,萊曼先生要用‘鬥狗’方式來審訊他們。”艾倫·芬克拿起手邊的電話,對自己手下的探員發出了命令。

等電話裏傳來已經完成的回應,伊諾克·萊曼和艾倫·芬克一起移步到監控室,盯著兔子邦尼的羈押室監控畫面,等待著兩個易怒暴躁的男女自相殘殺。

讓他們驚訝的是,當瑪麗安娜被關入兔子邦尼的房間之後,兔子邦尼停下了一個人對著墻壁自言自語,卻也沒有對瑪麗安娜出現在自己的房間有任何驚喜或者訝異表情,相反,第一個反應是朝後面撤了兩步,拉開了與瑪麗安娜的距離,而且對眼神復雜的瑪麗安娜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床是你的,別擔心,不用害怕,他們想看到我殺了你,或者你殺了我,就像是兩只被困了太久的野獸,被關入同一只籠子裏,不會展示同類的友情,而是想要殺掉對方,獨占整個空間,我從小時候看到的兒童動物期刊上學來的知識。”

瑪麗安娜眼神緊緊的盯著兔子邦尼,似乎在確定他這番話的可信度有多高,兔子邦尼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再次扭過頭面向墻壁,繼續自言自語,瑪麗安娜小心的把身體貼在床邊坐好,如同一頭孤獸盯著兔子邦尼,只要對方稍稍有異動,她就馬上準備先下手制服對方,不是她忘記了兔子邦尼是她的隊友,而是被單獨關在羈押室太久,她內心積累的疑惑和恐懼已經讓她把所有人的過激反應當成攻擊自己。

“我鎮定,我鎮定,悠然立於自然之間,萬物的主人或主婦,坦然面對世間的混亂,正如它們般充盈,溫順嫻靜,包容四海,才感到我的生計,潦倒,惡名,瑕疵和罪惡,是如此的不名一文,我向著墨西哥海,或在曼哈頓,田納西,抑或在遙遠的北方,深深的內陸,做一個漁民、獵手、各州或沿海的農民,抑或是在加拿大,在湖畔,不論我身處何方,都要寵辱不驚,臨危不亂,就像樹木和動物一樣,堅韌面對黑夜風暴,人情冷暖……”兔子邦尼望著墻壁,自言自語的說著瑪麗安娜聽不懂的話。

一段,又一段。

“你在幹什麽?”瑪麗安娜經過最初的緊張之後,終於開口問道。

兔子邦尼望著墻壁說道:“我在背誦惠特曼的《草葉集》,順便在想,Boss如果來帶我離開,會幫我放一首什麽樣的歌曲,他上一次去帶小醜時,放了一首非常拉風的歌劇,我覺得Boss不會給我準備歌劇。”

“《戰神金剛》的主題曲?”瑪麗安娜被兔子邦尼的想法說的愣了一下,然後想了想這個問題,反問道。

兔子邦尼搖搖頭,語氣興奮地說道:“如果連你都能猜到,那就不夠酷了,Boss不會讓你猜到他想什麽。”

監控室裏的伊諾克·萊曼郁悶的用手捶了一下桌面:“那個瘋子,沒有瘋的徹底,那混蛋從女人進入他房間的那一刻,就知道我們想要幹什麽,他壓下了自己的興奮和暴戾,給了女人足夠長的緩沖期,現在……”

“需要我把女人再送回她自己的房間嗎?”艾倫·芬克在旁邊問了一句。

三個身影在兩名FBI內勤的陪同下,推開了監控室的門,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蔣震朝轉回身望向自己的伊諾克·萊曼和艾倫·芬克張開雙臂:“我來接我的人離開這裏。”

“他們是誰?”伊諾克·萊曼看向蔣震,又看看他身後的兩名女人,最後望向陪同三人一起進來的兩名FBI內勤,開口問道。

一名內勤對伊諾克·萊曼說道:“他們是CIA,想要帶走那兩個人。”

“CIA和FBI,沒有管轄關系,滾出我的地盤,黃皮膚小子!”伊諾克·萊曼聽完內勤的話,幹脆的對蔣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