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注定難忘

“OK,本周的白血病確診病歷和病患档案全部銷售一空,下周見,各位白血病患者,記得去領補助之前把你們的頭皮用熱水稍稍燙一下,然後再馬上倒些冷水上去,能看起來更像那麽回事兒。”蔣震點著手裏的一把美元零鈔,對面前六十多個光頭說道。

這些光頭大部分都是小孩子,被自己努力擠出痛苦表情的父母或抱或摟。

“就沒有哪怕一個是真正的白血病患者?”保羅·丹尼用相機抓拍著這些光頭的照片,嘴裏對蔣震輕聲問道。

蔣震把錢數完之後揣進了口袋,轉身上了快餐車:“這個國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白血病是什麽玩意兒,白血病三個字對這個國家的窮人來說,是有機會剃光頭然後每周買一份病歷,去領二十五美金的補助。”

“我們什麽時候去接觸一些真正的黑幫分子?”保羅·丹尼收拾著相機,坐到副駕駛上問道。

蔣震開著車朝伊蓮娜就讀的小學方向開去,嘴裏說道:“現在,現在我就要去和馬拉18的黑幫成員打招呼,你只能在車上遠遠的拍照,不要湊過去,不然你被打爆腦袋不關我事,他們不信任幫派外的任何人,也包括我。”

木棉花小學是聖薩爾瓦多這個城市的六所公立小學之一,在薩爾瓦多出生的孩子們不用糾結哪一所學校會更好,因為它們都一樣,全部是黑幫分子的搖籃。

如果不想在這六所學校讀書,就只能去高昂的國際私立小學,只有一所,學費每年三萬美金。

話說回來,如果薩爾瓦多有人能支付起每年三萬美金的學費,他也不會留在這個國度等死了,那所小學只有使館區的孩子,政府高官的孩子才有資格去讀書,99%的薩爾瓦多孩子,要麽失學,要麽選擇讀六所公立小學。

“看到那夥印著18字樣的黑T恤的小子了嗎?那就是薩爾瓦多三大黑幫之一馬拉18的正式成員,別看他們年紀只有十七八歲,但是加入黑幫最少都要三年以上了。”蔣震指著木棉花小學街道對面的一夥年輕小子們,對保羅·丹尼介紹道:“就是他們打算把伊蓮娜吸收進馬拉18,現在我去找他們談談,你留在車上。”

順著蔣震指的方向看過去,保羅·丹尼看到十幾個最多十八九歲的男孩子聚在一起大聲談笑,他們吸著大麻或者香煙,或蹲或站,不經意撩開T恤時,會露出插在腰間的手槍。

蔣震把快餐車停好,拉開車門跳下去,朝著那夥馬拉18的成員走去,露出個笑臉:“羅切爾在哪?夥計們?”

這些黑幫青年對蔣震不陌生,一名像是小頭目的家夥站起身,咧開嘴露出爛掉的牙齒說道:“埃默爾,你有什麽事?”

“我找羅切爾聊聊伊蓮娜的問題。”蔣震說著話,從口袋裏摸出一盒拆封的萬寶路扔給對方:“新鮮焙烤出爐的阿拉伯茶,比大麻更讓人亢奮,墨西哥可沒有這種好東西,我從一個阿拉伯人手裏搞來的,試試看。”

聽到煙盒裏是毒品,其他小子從小頭目的手裏拿過煙盒,頓時瓜分一空,只有小頭目盯著蔣震:“你想阻擋馬拉18嗎,埃默爾?伊蓮娜是羅切爾要的,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關系,我們早就綁走了她,而不是給她一個加入我們的機會。”

“羅切爾呢?打給他,我同他聊聊怎麽樣?”蔣震愣了一下,羅切爾是馬拉18在這幾個街區的小頭目,在這個幾個街區販毒,盜竊,搶劫等等,蔣震與他很熟悉,因為羅切爾會把他手下偷來的贓物賣給蔣震換取現金。

“你自己同他說也無濟於事。”嘴裏雖然這樣說著,這個小子還是拿出了電話,打給了羅切爾。

電話接通之後,他把手機遞給蔣震,蔣震接過電話說道:“羅切爾?我是埃默爾·蔣。”

裏面傳來一個桀驁囂張的聲音:“埃默爾,我猜到是你,我知道伊蓮娜和愛莎母女很乖巧,按時繳納保護費,並且和你的關系也不錯,但是,這件事與你無關,今天是我的親弟弟十四歲生日,盧卡,你見過對嗎?”

“當然,盧卡,我當然見過,是個好小夥子,十三歲就開槍殺了MS-13的兩個小子,印象深刻。”蔣震表情輕松的說著。

羅切爾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與蔣震推心置腹:“他看中了伊蓮娜,想要得到她,我們都知道伊蓮娜是個可愛的小天使,我不想害了她,所以,給她一個機會,加入馬拉18,這樣她成了我們的一份子,她可以嫁給盧卡,而不是被盧卡強bao後只能殺掉處理,我這樣做,說起來主要是不想讓你難堪,加入馬拉18對伊蓮娜有益無害,她是我兄弟的女人,整個幫會都會給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所以,今天我安排了波托他們,準備讓她揍入,只會輕輕的碰她兩下,然後帶她來參加我弟弟盧卡的生日Party,朋友,這都是因為你的緣故,我才這麽開明,不然伊蓮娜早就手腳被綁好,嘴裏貼上膠帶,塞進我的後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