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不喜歡男人

蔣震在伊迪·霍姆博士的辦公室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博士回來,蔣震站起身,滿臉愧疚的對伊迪·霍姆說道:

“非常抱歉,博士,非常抱歉。”

伊迪·霍姆盯著蔣震的眼睛,幾乎是咬著牙齒說道:“你是第一個能讓她在男人面前露出開心表情的人,我甚至想,也許你能幫這個女孩恢復的更好,但是……你是如何能狠下心,讓一個女孩從美夢突然墮入噩夢的,依仗著你學過的心理學小伎倆?你真該看看她服下鎮定藥睡著之前的眼神。”

“我知道我剛剛做的一切非常過分,但是如果直接詢問不能收效的話,我只能用這種方法快速獲得信息,還有很多卡婭這樣的女孩等著我們去拯救。”蔣震對伊迪·霍姆誠懇地說道:

他這次的準備工作不可謂不充分,他找到了拉脫維亞二十六個區的風景照片,連夜打印出來分類裝入文件袋,如果卡婭說她來自裏加,那麽蔣震就會從公文包裏掏出裝有裏加風景照片的文件袋和那個匯聚了四個波西米亞地區城市各個碼頭,火車站和機場晝夜的照片。

無論卡婭的家鄉是拉脫維亞的哪個區,蔣震都有足夠的照片展示給卡婭欣賞,然後用細微的動作去提示卡婭打開第二個文件夾。

“如果你的心理學用在幫助這些心理創傷病人進行恢復……你經常用這種方法刺激那些可憐的女孩嗎?”伊迪·霍姆語氣冷淡的對蔣震說道。

換做是誰,在親眼目睹自己的病人被蔣震用心理學上的方法刺激之後,都不會給蔣震好臉色。

“不,我從沒用過這種方法,這是唯一一次,因為我必須夠快拿到我需要的信息,我一個搭档,她處於未知的危險之中。”蔣震對女博士解釋道。

伊迪·霍姆說道:“傷害一個女孩,拯救更多的女孩,這個論題的確很難讓人抉擇,但是卡婭的眼神實在讓我無法贊同你,如果我一開始知道你會用這種方法,我會終止剛才的談話,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蔣震朝她微微欠身說道:“我不是哲學家,失去和獲得之間的變量沒辦法給出計算公式,也許這次的談話我傷害了卡婭,但是這不是致命的,她終有一日會康復,會理解我今天做的一切,是為了讓更多拉脫維亞的女孩避免重復她的噩夢,謝謝你的配合,博士。”

說完之後,蔣震拎起公文包,離開了伊迪·霍姆的辦公室。

在走出康復中心的大門前,蔣震稍稍停留,在腦海中確認了一下那張讓卡婭驚慌失措的照片。

是斯特法尼科機場的夜間照片。

第二個文件袋裏的照片都是蔣震精挑細選出來的,包含了婦女地位委員會給出的四個城市所有的碼頭,火車站,汽車站和機場,因為這些未成年女孩不太可能是被強制帶入斯洛伐克,幾乎都是被人用外出務工的借口,與人販一起合法入境,那麽,合法入境的通道,很可能就是卡婭看到的那個城市的唯一印象,她走出機場可能就被人塞進汽車,蒙上眼睛,在驚慌中扭過頭,想尋找幫助,卻只看到機場的樣子。

“你好,我想借用一下這裏的碎紙機,可以嗎?”蔣震對服務台的中年婦女笑笑。

中年婦女指了一下手邊的碎紙機:“可以。”

“謝謝。”蔣震走過去,把所有的照片,一張張的送了進去,看著它們在碎紙機中化成粉末。

等公文包裏的一切都被銷毀,蔣震把空空如也的公文包放到男廁所的洗手池旁,再不停步,走出了舍維爾國際心理康復中心。

現在,他不再是博比·韓,而是弗蘭克·金,一名大學助理研究員,正急著去中歐與自己的女友珍妮特開始甜蜜的假期。

……

斯洛伐克共和國的首都,布拉迪斯拉發,可以說是中歐一座歷史底蘊深厚的城市,還保留著很多古老建築,比如最著名的布拉迪斯拉發城堡,可以追溯到古羅馬時期。

珍妮特和大多數遊客一樣,背著背包,挎著相機,帶著遮陽鴨舌帽和太陽鏡,在各處名勝景點拍照。

之所以第一站選擇這裏,並不是她認為布拉迪斯拉發是未成年少女拍賣場的所在,而是取決她的機票,從洛杉磯飛往波西米亞地區的直達航班,目的地只有這裏,想去其他城市,需要在法國巴黎轉機,所以珍妮特訂了直飛這裏的機票。

雖然珍妮特和其他遊客看起來沒什麽區別,這座城市的各個景點至少都有上百名遊客和珍妮特一樣舉著相機拍照,但是他們拍到的照片和珍妮特拍到的一定不同。

珍妮特手上這款相機的掛繩,有一個黑色的卡扣,用來調整掛繩長度,但是實際上,那是個微型照相機,對常年在洛杉磯街頭捕捉罪惡的珍妮特來說,這些中歐的小混混們實在不懂得如何更好的隱藏自己的違法行為,吸毒,大麻交易,小偷,盜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