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離我遠點,娘炮

“只有這麽多?”蔣震看完這封郵件之後,側過臉看向旁邊的珍妮特問道:“我們甚至沒有方向和目標,只給了四個城市的名字,兩個人,去四個城市找出所謂的拍賣場?”

珍妮特盯著蔣震看了十幾秒,從旁邊的桌上站起身:“出門左轉十米有個電話亭。”

“什麽意思?”蔣震不解的問道。

珍妮特走到自己的寶馬摩托車前蹲下,檢查摩托車的刹車,嘴裏說道:“打電話告訴大家,你完成不了這個任務,然後訂機票回亞洲,我自己就能做完這件事。”

這句話說完,珍妮特就不再搭理蔣震,自顧自的打開工具箱,選擇順手的工具。

“你覺得我是個懦夫?”蔣震叼著香煙,朝背對著自己,半蹲在地的珍妮特開口詢問道。

珍妮特頭也不擡的回應了一句:“我覺得你是個娘炮。”

“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有個像樣的計劃。”蔣震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有些呆板的亞裔調查員。

珍妮特把一把扳手握在手裏說道:“計劃就是我們兩個去波西米亞地區找到個人販,問出那些少女的下落。”

“你是如何在洛杉磯這種地方活到三十歲的,而且還四肢健全?”蔣震感覺和這個女人展開對話實在有些困難,如果一切事情都像她想的那麽容易,地球上的所有人黑白分明,那麽,這個叫珍妮特的女人一定是最先失業的那個。

珍妮特用扳手輕輕碰了碰摩托車車頭燈的位置,蔣震這才注意到,車燈上方居然還卡著一枚警徽。

“核桃溪市榮譽警官。”珍妮特說道:“有一個城市的警察做我的後盾。”

蔣震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帶入博比·韓的狀態,而不是蔣震的真實狀態,幹笑了一下說道:

“我仍然覺得我們需要一個計劃,而不是說,去找個人販逼問出那些少女的下落這種對話,比如,婦女地位委員會的解救組織最初得到這份情報,是來自哪?”

“卡婭,卡婭·梅裏,委員會關注到這件事,是從這個女孩身上開始的,她今年16歲,是拉脫維亞人,2012年被出國務工的借口騙到了中歐一個她不認識的地方,與其他來自各國的女孩一起集中關押,而且她也無法確定自己當時在中歐哪個城市,只知道那裏的人說斯拉夫語種,她在中歐呆了大概三周時間,被一名西歐買家買走,直到今年年初時才幸運的逃脫,被路人送到警察局之後,才知道自己居然在意大利的維羅納,這個消息被一名國際記者了解後公布了出來,所以才會被委員會關注,因為根據卡婭的話,和她當初一起被拍賣的少女,人數有四十名,按照三周一次拍賣,一年有17次拍賣,一次拍賣四十名未成年女人,一年則是六百多名,要知道,這些可都是未成年的少女。”珍妮特說起消息,情緒似乎又有些激動。

蔣震等她說完,自己開口說道:“我們可以先不去計算有多少未成年少女被販賣,現在重要的是,卡婭在哪?我們也許能更好的從她口中了解這條人口販賣路線。”

珍妮特說道:“在瑞士的一家國際心理康復中心接受心理康復治療,找到她也沒什麽用,已經有調查員去詢問過,所以才把範圍縮小到使用斯拉夫語作為通用語言的波西米亞地區,之後就一無所獲。”

“她的買家呢?我是說她逃出的那個地方的主人。”

“一無所獲,那處房產登記的主人早就已經死了,繼承人都在國外工作,沒有回去繼承那處房產的打算,也沒有找到任何買家的資料。”珍妮特對蔣震的語氣稍稍松緩了些,可能感覺蔣震此時問的問題不是那麽白癡。

蔣震用手指輕輕揉著眉心,沉默了一會兒,才對珍妮特說道:“這不是一個短期調查,我覺得我們前期可以這樣,我飛去瑞士那家康復中心,去見卡婭,了解更多的信息,而你,可以先扮作遊客去波西米亞地區觀光,不需要展開調查,只需要,熟悉一下那裏的環境,比如治安,遊客這些,在我沒有趕過去之前,先不要去觸碰那些陰暗的東西。”

珍妮特不能理解蔣震的話,詫異地問道:“你要去見卡婭?我們不用見她,只要去觀察,也能找到那些人販,知道嗎,人販和普通人完全不同。”

“沒錯,我在亞洲接觸過那些被解救的少女,也許能從她口中了解一些更詳細的資料。”蔣震對珍妮特說道:“比起你去四個城市裏尋找人販,不如我去見她,提供一些照片幫助她,給她一些提示,得到更確定的信息。”

“知道嗎,其實我內心深處是同意你的看法的,這樣,我們就能分開行動,我不是很喜歡和你這樣的人一起搭档。”珍妮特聽完蔣震的話,笑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