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抄了區公館(第2/2頁)

小北也聽見了曹明的話,驚愕的張大了嘴,問道:“我娘怎麽了?”

陳子錕不說話,區廣延也不說話,客廳裏死一般寂靜,連幼小的嫣兒都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氣,嚇得縮在爸爸懷裏不敢動。

小北二話不說,向區廣延猛撲過去,將他撞翻在地,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淚花翻騰,嚎啕大哭:“娘,娘,你不能走啊。”

“小北,閃開。”陳子錕將嫣兒交給雙喜,硬是把掙紮不已的小北拽開,抽出手槍扳開擊錘,瞄準了區廣延的大胖腦袋。

三姨太帶著區金寶到客廳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嚇得花容失色,大驚道:“老爺!”

陳子錕“砰砰砰”連發三槍,都打在區廣延腦袋一厘米的位置,地磚被打了三個小洞,青煙裊裊,當爹的和金寶一樣,也嚇尿了。

“老匹夫,殺你便宜你了。”陳子錕收了槍,咬牙切齒下令道:“雙喜!”

“有!”

“調憲兵連,把區公館給老子抄了!”

“是!”

“再調警備旅,把警察廳包圍起來,不許放跑一個人!”

“是!”

雙喜都有些心驚肉跳,暗道大帥這次發飆排場忒大,難不成死掉的這女子,和大帥是老相好?

……

夏小青根本不怕什麽警察,她一身本領就算關進監獄也能全身而退,但她沒料到的是,區廣延竟然為了掩蓋家醜而動了殺機。

兩個偵探和三個巡警開著一輛卡車將夏小青拉往城外拘留所,開到城門外護城河邊的時候,車拋錨了,警察們圍著車頭修理,兩個便衣偵探將夏小青拉下車,走到河邊道:“跪下!”

夏小青這才知道不妙,可是為時已晚,鋼制手銬沒那麽容易掙脫,身上還有綁繩,兩條胳膊綁的死死的動彈不得。

兩個偵探經驗很老道,知道這女人身上有功夫,一直保持在安全距離之外,手槍緊貼身體平端在腰間,臉上沒有表情。

“大姐,俺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到了陰曹地府,冤有頭債有主,別找錯人了。”一個偵探扳開手槍的保險道。

夏小青一陣懊悔,早知道在區公館就動手了,這護城河邊荒郊野外的,死了都沒人知道,可憐小北,沒爹又沒娘,以後可怎麽辦。

想到兒子,她的力量又來了,正要拼死一搏,忽然寒芒一閃,拿槍的偵探手腕上中了一枚金錢鏢,邊緣打磨的極為鋒利的銅錢深深嵌在腕子上,手槍落地,疼得他直叫喚。

另一個偵探正要開槍,又是一枚袖箭飛來,洞穿胳膊。

夏小青見機迅速逃逸,等巡警們沖過來,已經不見了人影。

倆偵探覺得丟了面子,沒法向上峰交代,私下裏一合計,決定謊報軍情,就說那女的逃跑,被打死在護城河裏,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曹副廳長接報也沒當回事,這案子是省黨部區主任交辦的,辦妥就得,細節他才沒興趣管呢。

於是乎,曹副廳長的一時疏忽給自己惹來了滔天的災難。

……

平靜如常的省城大街,忽然出現大隊士兵,乘著卡車拉著警笛招搖過市,直奔區公館而去,一個連的憲兵將省黨部主任區廣延的宅子包圍起來,門口架起了機關槍。

與此同時,警備旅的官兵將省警察廳包圍,曾蛟大驚,還以為發生了兵變,抓起電話打到警備司令部,才知道是陳子錕下的命令,再問具體原因,對方說不知道。

緊接著打給省主席閻肅,是秘書接的電話,是閻主席剛接了電話,去處理區公館的事情了。

“區公館發生了什麽事?”曾蛟心裏一動,猜到這兩件事可能有聯系。

“不清楚,好像是被憲兵給抄了。”對方答道。

曾蛟是陳子錕的親信,自然沒什麽可擔心的,但架不住下面的害群之馬背著他犯事,省黨部和省政府歷來尿不到一個壺裏去,下面有個南京調來的姓曹的副廳長,和區廣延沆瀣一氣,企圖架空自己,曾蛟早想找機會辦他了,這回怕是等到了。

派秘書把曹明叫來當面詢問,曹明也是摸不著頭腦,說今天區公館報案,說是抓了女飛賊,自己派了幾個人把人押去拘留所,半路上犯人逃跑,被當場擊斃,死在護城河裏。

曾蛟道:“來人呐,把他的槍下了,警服扒了。”

曹明高呼:“我是南京內政部的薦任官,你不能查辦我。”

曾蛟道:“扒衣服摘帽子是第一步,曹老哥,你總是不聽兄弟的話,這回怕是大難臨頭了,腦袋都一定保得住。”

外面走廊裏有人高呼:“陳部長到!”

緊跟著是無數雙馬靴踩在樓梯上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