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叛逃事件(第2/2頁)

孫桂枝道:“事兒我都聽說了,就兩句話,響鼓不用重捶,賞罰分明!”,陳子錕深深點頭:“多謝老寨主指點。”

不大工夫,軍官們到齊了,在議事堂上按照軍銜高低排列起來,一團的人臉上都帶著幸災樂禍的意思,二團眾人臉色嚴峻一言不發,他們也知道禍事惹得挺大,蓋團長一個禦下不嚴的罪名跑不掉的。

陳子錕和顏悅色道:“我回來的時候,看到有一隊弟兄在殺虎口收保險費,我知道弟兄們過得苦,想弄點錢打打牙祭,這事兒是我的不對,弟兄們跟我姓陳的吃糧當兵,香的辣的沒沾著,棒子面窩頭吃的不少,在這兒我給弟兄們賠個不是。”

說著從座位上起來,給眾人鞠了一個躬。

軍官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護軍使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陳子錕道:“二團有一個營跑到南邊去了,我覺得這事兒辦的不地道,你就算對我姓陳的有意見,好歹打聲招呼再走,一聲不吭拐了幾百個弟兄帶著家夥跑了,他是升官發財了,可弟兄們到了南邊,難道就有好日子過了?”

一陣沉默,省軍喝兵血吃空餉的多,士兵待遇還不如第七混成旅這邊呢。

陳子錕道:“管不住手底下的兵,主官要負全責,軍法處長!”

“有!”陳壽殺氣騰騰應了一聲,瞟了一眼蓋龍泉,心說你小子要倒黴了。

蓋龍泉憤憤然,老六不聲不響就拉起隊伍跑了,把他搞得下不來台,可軍法處置自己的話,又不甘心受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六願意走,誰也攔不住他。

第二團的軍官們也都忿忿不平,他們是看蓋龍泉的面子才受招安的,和陳子錕沒啥感情,如果姓陳的要拿蓋老大開刀的話,他們第一個不答應,槍杆子在自家手上,怕毛,大不了一拍兩散。

氣氛緊張起來,一團二團的軍官們虎視眈眈,互相打量著,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意思。

陳子錕幹咳一聲道:“弟兄們受了奸人蠱惑,這事兒怨我,如果軍餉發的及時,別人就沒有可乘之機,身為護軍使兼旅長,我陳子錕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陳壽,備棍!”

陳壽大為意外:“護軍使?”

陳子錕拉過一張條凳趴在上面:“少廢話,打吧。”

兩個軍法處的兵拿著水火棍遲遲疑疑,哪敢打他。

陳子錕怒喝一聲:“打!誰不動手,軍法從事。”

兩個士兵對視一眼,再看看陳壽,軍法處長咬著牙點點頭,兩個兵才舉起了棍子,自然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媽了個巴子的,沒吃飽啊,跟娘們似的,用力打!”

倆大兵哭喪著臉,舉著棍子的手都顫抖了,他們實在打不下去了。

“我來!”陳壽奪過棍子,狠狠打了下去,棍子和皮肉親密接觸發出響亮的聲音,陳子錕頭上立刻滲出了汗珠,大喝一聲:“打得好!”

議事堂上一片寂靜,軍官們都沉默了,再沒有人動火並的念頭,蓋龍泉更是覺得臉上火燙無比,明明是自家犯了錯,護軍使卻攬了罪名,還當眾責罰自己,這一下下打得可真叫結實,明明是打在護軍使的屁股上,可發燙的卻是自己的臉。

二十軍棍打完,陳壽把棍子一丟,撲通一聲跪下了:“護軍使,我身為軍法處長,沒能履行職責,該罰!”

陳子錕噝噝吸著冷氣,站起來道:“你知道就好,不過我不打你,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誰把老子的部隊拐走的,你就把他帶回來,我要當面問問他,老子哪點對不起他。”

陳壽站起來啪的一個敬禮:“遵令!”

“且慢。”蓋龍泉說話了。

“二團長有什麽指教?”陳壽抱起膀子,斜著眼看蓋龍泉。

蓋龍泉道:“老六拐帶兄弟投了南邊,我難辭其咎,人是在我眼皮底下走的,我有責任把他弄回來,護軍使,這事兒就不煩勞軍法處長了,我蓋龍泉一力承擔。”

陳子錕道:“那好,這事兒就交給二團長處置。”

……

過了一夜,第二天上午,蓋龍泉就綁了一個血淋淋的人站在了護軍使公署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