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過江夜襲(第2/2頁)

龔梓君也被震撼了,他是大學生,以前哪經歷過這樣的軍國大事,聽說護軍使準備出奇兵襲擊南岸的十一團駐地,埋藏在熱血青年心底的豪邁之情被激發出來,他站起來道:“我願意當先鋒!”

陳壽笑道:“學生娃娃,打仗有俺們,你還是歇了吧。”

陳子錕也道:“龔參謀,後勤上的事情都歸你管,各司其責嘛,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你就是我的後勤處長了。”

龔梓君很高興,自己搖身一變從參謀成了處長,他啪的一個立正敬禮:“是!”

……

事不宜遲,作戰計劃開始實施,省軍十一團被集體繳械,陳子錕發了大財,繳獲步槍二百支,手槍五十把,步槍子彈五千余發,手槍子彈一千余發,這些槍械雖然只有五六成新,但比民軍裝備的那些破槍還是強了許多。

陳子錕下令,這些槍械全部裝備第一營,陳壽所部換裝槍械之後連夜出發,渡江夜襲十一團營地。

第一營消失在夜幕下,閻肅有些擔憂道:“護軍使,您不怕他們一去不復返?”

陳子錕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明天再看吧。”說罷便自顧去了。

回到後宅,就看見雙喜和陳清鋒一同站在門口,陳子錕一愣:“雙喜,你的傷好了?”

雙喜納頭便拜:“大人,雙喜謝您的救命之恩。”看他動作,背上的槍傷尚未完全痊愈。

“雙喜,你咋在這兒?”陳子錕問。

雙喜道:“我三哥說了,讓我給您當勤務兵。”

陳子錕明白了,陳壽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忠心,親弟弟在護軍使公署做人質,自然不怕他卷了槍跑路。

是夜,南泰縣城一片寂靜,只有更夫的梆子聲在街頭巷尾單調的響著,但每個躺在床上的人內心都是驚濤駭浪,今天傍晚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護軍使陳大人竟然一舉將十一團的兵痞全部繳械拘押,聽說明天要公開處置他們,還讓百姓們都去鳴冤告狀呢。

遭了兵禍的百姓都納悶,自古只見官官相護,哪見過當官的替老百姓出頭的,護軍使這是唱的哪一出,誰也不敢妄下斷言。

……

第二天淩晨,第一營的人馬就回來了,每人背上都有兩三支槍,腰間纏滿了子彈,看來此行收獲頗豐,陳壽騎著一匹戰馬走在前頭,頭戴鬥笠身披鬥篷,耀武揚威頗有戰將之風。

此時天光剛亮,大多數百姓還未起床,一些早起倒馬桶的人目瞪口呆看著這隊土匪招搖過市,徑直奔著縣衙去了。

陳子錕得報,在二堂恭候陳壽的到來,只見大隊人馬依次進來,將肩上的步槍放在院子裏,不大工夫就堆得跟小山似的,然後陳壽帶著三個連長進來,肩上都扛著一個沉甸甸的大口袋。

嘩啦啦一陣響,口袋裏的東西全都傾倒在地上,白花花晃人的眼,全是銀光閃爍的袁大頭。

陳壽又從腰間掏出幾根金條,擺在銀元堆上面,這才報告道:“我等渡江夜襲,洗了十一團的團部,繳獲步槍三百八十二支,銀元八千塊,還有這幾根小黃魚,一並奉上,請護軍使處置。”

陳子錕道:“好!幹得好,打死多少人?”

“回護軍使,兵不血刃!”陳壽很是自豪。

“幹的不錯,這些錢,弟兄們拿去分了吧。”陳子錕道。

陳壽卻搖頭:“護軍使,俺們現在不是杆子,是官軍,做了買賣坐地分錢的日子過去了,這些錢就算發給弟兄們,也是吃喝嫖賭糟蹋光,咱們底子薄,留著這錢多買點子彈是正經。”

一連長插嘴道:“護軍使,為了這錢,大哥還槍斃了一個弟兄呢。”

陳壽道:“這小子藏私,被發現了還抵賴,我一槍崩了他算輕的。”

陳子錕贊道:“我果然沒看錯人,第七混成旅有你們這班兄弟,遲早橫掃江東。”

陳壽敬了個禮道:“護軍使,我兄弟的命是你救得,我的命也是你救得,從今往後,我們兄弟就只認你了,鞍前馬後,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忽然,一陣鼓聲傳來,聲音很悶很響,勤務兵雙喜奔進來稟告道:“大人,有人在門外擊鼓鳴冤!”

陳子錕道:“何人擊鼓?”

“是本縣鄉紳李舉人,狀告聶金庫逼死民婦李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