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開始行動(第2/2頁)

謝爾蓋曾經是駐上海的俄國巡洋艦的上校艦長,如今卻只能屈尊當一個雇傭兵的上尉隊長,他做夢都想回到故鄉彼得堡,所以對臨時政府的代表兼老鄉安德烈·瓦西裏耶維奇很是客氣,言聽計從,短短幾個月就把他提拔成自己的副手。

“好吧,安德烈·瓦西裏耶維奇,說說你們抓到的大魚吧,是不是真的價值三千塊錢。”謝爾蓋漫不經心的問道,同時從酒櫃裏拿了一瓶白蘭地和兩個水晶杯出來。

“親愛的謝爾蓋·康斯坦丁·彼得洛維奇,我們抓錯人了,用中國人的話說,大水沖了龍王廟,我帶來的這個年輕人,事實上是臨時政府最高執政高爾察克閣下任命的海軍少尉,同時他也是我來中國時的助手,我們在北京失散,沒想到竟然在上海重逢,您說,這難道不是上帝的安排麽?”

謝爾蓋聳聳肩膀,拔出酒瓶塞子道:“當然,很值得為這個喝一杯。”

忽然房門被敲響,另一位副隊長伊凡諾夫走了進來,敬禮道:“隊長閣下,巡捕房來提犯人了。”

安德烈大驚:“我並沒有通知巡捕房。”

伊凡諾夫傲慢的看了他一眼,道:“是我打電話給巡捕房的。”

安德烈道:“可是他根本不是兇手,他是我的助手,俄國臨時政府的雇員。”

伊凡諾夫道:“我看不出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麽聯系,再說這裏是上海,不是鄂木斯克,我們也不是白衛軍,而是租界的雇傭兵。”

安德烈氣的七竅生煙,但又無可奈何,這裏是文明世界,總不能一言不合拔槍殺人吧。

謝爾蓋打圓場道:“如果不是兇手的話,讓英國人帶去問一下也不打緊。”

長官都發話了,安德烈更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陳子錕被巡捕帶走。

本來在營房裏吃著糕點喝著紅酒的陳子錕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了,沒想到忽然進來幾個巡捕給自己戴上了手銬,變化之大讓他來不及反應,等到被押出門看到二櫃愧疚的眼神,他這才明白,這回真栽了。

陳子錕被押回了中央巡捕房,不過並沒有立刻提審,因為這段時間抓了太多的嫌疑犯,總要一個個的審才行。

巡捕房的牢房分為兩種,一種設施較好的用來關押白人,一種設施簡單的關押中國人以及印度人、馬來人、安南人等,在臭烘烘亂哄哄的牢房裏,陳子錕反而鎮定下來,他知道有人會來救自己。

……

精武會,司徒小言和歐陽凱向劉振聲報告了發生的事情,大師兄扼腕嘆息:“陳真敢於血濺五步,為枉死民眾報仇,真乃我精武會之楷模也。”

“大師兄,現在怎麽辦?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五師兄被洋人槍斃啊。”司徒小言急道。

歐陽凱也舉起了拳頭:“師父,我們劫法場吧。”

“胡鬧!”劉振聲嚴厲的呵斥道,“我自有主張,你們先下去。”

司徒小言和歐陽凱氣鼓鼓的回去了,路上嘀咕道:“大師兄膽子太小了……”

劉振聲聽到他倆的議論,眉頭一皺,回望霍元甲的遺像,喃喃道:“師父,我是不是該做點什麽了。”

墻上的霍元甲風輕雲淡,嘴角掛著一絲看破世事的微笑,劉振聲默默的點頭,回到自己的臥室,打開櫃子拿出一套黑色十三太保夜行衣來,衣服散發著樟腦丸的味道,已經很久沒穿過了。

“師父,從今天起,精武會要做一些事情了。”劉振聲低聲念道。

深夜,劉振聲換上了夜行衣,在外面罩了一件大褂,從臥室出來直奔後墻,忽然聽到什麽聲音,停下腳步躲在墻角,只見兩個同樣穿夜行衣的人偷偷摸摸從樓上下來,走到後墻邊一躍而上。

劉振聲欣慰微笑了,他認出那是司徒小言和歐陽凱,看來在陳真的感召下,精武精神已經潛移默化的深入到會員的心中,他們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