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一、“殺八方”(10)

一、“殺八方”(10)

懷疑我替抗聯滅口?好,你不仁休怪我不義。張濤嘴角微微上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晴川少佐一邊抽著煙,一邊眯著眼睛看著張濤。

張濤聳了聳肩笑道:“少佐這話說哪裏去了,我哪能不給你們特高科留活口呢?”說著,在躺在地上裝死的“活口”身前蹲了下來,惡狠狠地把槍口戳進了他身上的傷口,猛力一攪。

“哎呀媽呀!”那家夥一聲慘叫爬了起來,死人復活了。

“別**叫喚,我問你,瑞縣的太君是不是你殺的。你可要說實話!”張濤把“實話”兩個字咬得極重,手上又加了點力道。

倒黴的特務根本沒有聽清他說的是什麽,巨大的疼痛讓他本能地點了點頭:“是是,饒命饒命,其實我是……”

“砰!”特務的額頭上多了一個彈孔,噴出的鮮血濺了張濤一身。

張濤佯裝憤怒地站起來轉過了頭,看著晴川少佐的槍口還冒著青煙,故作驚訝地說道:“晴川,你是什麽意思?他已經承認了自己是殺害皇軍的兇手,我正要問他還有沒有同夥,卻被你打死了。這個王八羔子害的我接受檢查的時候在車裏‘辦事’都被看見了,這麽死太便宜他了。”

“殺害皇軍的兇手當然要死!”晴川少佐慢條斯理地收回了手槍。

“好好,我明天早上就給久保太郎打電話,問問特高科應該怎麽對待被俘的抗日分子。真晦氣,濺了一身的血。”張濤轉身往院子裏走,剛走兩步又停下了,折回晴川面前,把手槍遞了過去,“槍膛裏面進血了,找你們的軍械所清理一下,親王賜的寶貝我們可不敢亂弄。對了,你可得快點啊,我還指著它防身呢。”不管晴川同意不同意,他把銀白色的手槍一把塞進了晴川的手裏,轉身走了。

晴川手裏拎著張濤的手槍,抽著嘴角盯著他的背影咬著牙一字一頓說道:“參議閣下,您的幫助特高科會記住的,日後加倍奉還!”看著張濤頭也不回,帶著四叔閃進小洋樓,他黑著臉對身後的鬼子兵說:“給久保大佐發報,試探行動失敗……”

張濤回到房間,看到槐花已經洗了臉換了衣服,一身半新的學生裝穿在她身上格外合體,藍裙子下露出兩條白藕般的小腿讓張濤看得眼睛發直。

“沒看出來,大英雄還有偵探的能耐!”槐花一笑,露出了兩個可愛小酒窩。

張濤本來想自己跟槐花好好顯擺顯擺,看著咧著嘴傻笑的“大疤瘌”,上去抽他一個嘴巴的心都有。“大疤瘌”看到張濤瞪著自己,沒心沒肺地傻笑著,用手撓著腦袋:“那啥,餓了,吃飯,吃飯哈。”

飯菜已經重新熱了一遍,“人精子”掌櫃也一起上了酒桌。本來是夏天悶熱的天氣,小燒酒喝下去就像一條火線從喉嚨一路燒到胃裏面,一口一身汗,天棚上的吊扇往身上一吹,說不出的涼快與舒爽。酒喝多了,話也多了起來,氣氛漸漸熱烈起來。

“真過癮,晴川那個雜種的臉氣得赤橙黃綠青藍紫什麽色都有。”張濤美美地啃了一大口麅子肉。

“少爺今天有些過了,人都殺了,怎麽還故意氣那個晴川。”四叔慢悠悠地說。

“他算計老子,還不興老子氣氣他?”張濤滿不在乎地喝了口酒。

“東家,特高科不會平白吃這麽大虧,不定要起什麽幺蛾子,最近小心點吧。”“人精子”也贊同四叔的看法。

被他們一說,張濤也覺得自己是有點過了,但是他那個犟驢脾氣又不可能認錯,馬上轉移了話題:“槐花,你說你認識少帥?”

“嗯,我爹曾經是大帥的侍衛,我娘去得早,我爹又忙,只好把我放在了軍營裏。少帥比我大10歲,那時候還在上學,也在軍營裏,慢慢就認識了,有時候還一起玩。我現在要是見到漢卿哥,就是想問問他,為什麽把我爹孤零零地扔在了大虎山。”說著,一低頭,眼圈紅了。

“唉,少帥也不是什麽事情都說著算的。”八面靈通的張濤,對於這些個內幕還是略有耳聞的,拿起小酒盅向眾人舉了舉,自己先一口幹了,吧唧了一下嘴心虛地說道:“槐花,我尋思了,你不能跟我回參議府。”

“你就這麽討厭我?”槐花不高興了,努了努小嘴。

“不是,你聽我說。”張濤趕緊解釋,“老狼營是老虎團的種子,得有人帶頭,你是張團長的千金,就算是不常待,也得露個面不是?”

“對呀對呀,柳參謀長和弟兄們看到大小姐不知道高興成啥樣呢。”“大疤瘌”興奮地搓著雙手。

“至少也得先避避風頭,鬼子很快就會查出來劉小姐這條線。”四叔慢條斯理地說道。

“好,明天天一亮我就走!”槐花貝齒一咬,“不就是當胡子嘛,正好給我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