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軍中驕子(第6/14頁)

在這種情況下,亞伯勒多次采取措施約束美國部隊。在他看來,維也納不僅僅是一個被占領的首都,它還是一個重要的、充滿政治考驗的地方。這個考驗的成功與否可能會決定歐洲大部分地區未來的政治走向。在他看來,美國應當派出代表自己國家美好形象的代表,這些人將起到一個正面的心理杠杆作用。

然而,當他向上級提出這方面建議的時候,他們明確地告訴他不要提。他應該像其他人一樣,管好自己的人就行了——軍隊就是這樣——其他問題讓上級去處理。正如他所說的,這是個“老一套的回答”。

需要有一個新的回答:只能允許經過挑選的人進入那個舞台。在隨後的年月裏,對諸如越南、老撾、柬埔寨和泰國這樣一些充滿政治色彩的環境,他堅持的就是這種看法。

在維也納(以及後來在東南亞),平民百姓對出現在他們中間的美國人寄予很大的期望。美國人有自己的身份和形象。他們代表了一個幅員遼闊,力量強大的國家;他們是去幫助當地人的。要想讓老百姓的期望得以實現,靠軍隊的老一套做法是無法奏效的。

要完成這樣的任務,“普通的”軍人是不夠標準的,需要“特種的”軍人。

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兵

比爾?亞伯勒輸掉了這個回合。可是這種想法卻在他的頭腦裏紮下了根。

在隨後幾年裏,他所走的是一名普通中級軍官的發展道路,沒有什麽激動人心、可以大書特書的地方。1951年,他從英國的坎伯裏參謀學院畢業,接著他作為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的代表,擔任參謀軍官,在倫敦待了2年,參與籌建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工作。在那裏他結識了後來對特種部隊的建設產生重大影響的羅傑?希爾斯曼,並與他成了好朋友。羅傑?希爾斯曼也是西點軍校的畢業生,二戰時期跟隨梅裏爾的掠奪者小分隊在緬甸進行遊擊戰爭,後來成為美國國務院情報方面的負責人——在肯尼迪當政時期,擔任國務院遠東事務助理國務卿,成為肯尼迪的主要外交政策顧問之一。希爾斯曼是負責肯尼迪所關心的非正規戰爭問題的顧問。

離開英國之後,亞伯勒被調到美國陸軍戰爭學院學習,畢業後留校任教2年。在那段時間裏,他研究了包括遊擊戰在內的各種可能的未來戰爭形態。為了這項研究,他訪問了布拉格堡的特種部隊。當時那支部隊的負責人是埃德森?D?拉夫中校。拉夫是1942年入侵北非的第一批傘兵,也是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兵。在特種部隊司令部,亞伯勒像貴賓一樣聽取了特種部隊使命和作戰能力的情況簡介。盡管拉夫非常熱情,可是亞伯勒所看到的情況並沒有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得出的結論是,如果打一場較大規模的戰爭,特種部隊可能會對遊擊隊產生一些影響,並使他們對我們的事業有利,但這只是敲敲邊鼓而已。

1956年,他被派往柬埔寨,擔任軍事援助顧問團的副團長。他花了大量時間前往實地,和柬埔寨軍隊一起——這對他來說又是一次有很大啟發的體驗(他熱愛柬埔寨)。在那樣的環境中進行常規戰爭,從物質條件上來說是非常困難的,這是他的第一個印象;柬埔寨軍人在那樣的環境中能夠生存和發展,這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對此他說過如下一番話:

1956年,奇科萊拉將軍和我都在軍事顧問團工作。我們到東部省份去了好幾次。有一次我們從金邊出發去了邦美蜀越南南方地名。,走的是一條當年法國人修建、如今已被叢生的植物覆蓋的道路。一些已經銹蝕的機器還在路旁。我猜測,在邊界兩邊的部隊(共產黨的和反共產黨的)有過接觸,但已經脫離了接觸,因為在柬埔寨與越南的邊界上,沒有發生軍事行動的跡象。可是一旦進入越南境內,大多數可能的通道都處於堅固防禦工事的控制之下。

在這兩個省的行動非常困難,尤其是在雨季。有一次我們就遇上了瓢潑大雨。

與我們隨行的是一支由柬埔寨人組成的小分隊,一輛四分之三噸的卡車、兩輛吉普和一輛拖車。那裏的天黑得很快,這是熱帶地區的特點;我們的道路逐漸被水淹沒。我們的兩邊除了平地之外,什麽也沒有。我感到無計可施。我們不僅可能被水淹沒,而且在一片澤國、沒有任何地貌特征的地方,我們可能分不清東南西北,完全迷路。這也是不能接受的。

那該怎麽辦?

就在天黑之前,我們發現了一個小土丘——一個小山包——我們把車開了上去。雨水傾盆而下,劈頭蓋臉地澆在我們身上。我們找到一些能大致避雨的地方,把睡袋鋪在地上,想稍事休息,等第二天早晨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