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灰色文件(第7/9頁)

“那麽約翰·克拉克呢?”傑克問道,想起了那家夥的眼神。

“他是那種偏離常規的人。是的,他不止一次殺過人,但他做這事一直非常謹慎,只是在情況需要的時候幹。蘭利允許人們在戰場上自我防衛,他有本事耍手腕讓這變成需要。我見過克拉克幾次,但主要還是從他的名氣中了解他的。他是個不同尋常的人。既然他已經退休了,興許他會寫本書。但即便是寫了,也永遠不會把故事一五一十地全寫下來。克拉克按原則辦事,跟你爸爸一樣。有時他會曲解規則,但據我所知,他從沒有打破規則——作為一名聯邦政府的雇員,他沒有過。”亨得利糾正了自己的說法。他和老傑克·瑞安曾經長談過一次約翰·克拉克的事,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僅有的兩個知道整個內情的人。

藍眼睛黑頭發都是遺傳的

“我對父親說過,我不贊成克拉克不好的一面。”

亨得利笑了。完全正確,不過你同樣可以信任約翰·克拉克,他永遠不會傷及無辜。

“關於約翰·克拉克。上次咱們見面的時候,你跟我問起過克拉克。現在我可以回答你:如果他還年輕,他就會上這兒來,”亨得利意味深長地說。

“你是在對我灌輸一種觀點,”傑克立刻作答。

“我知道。你受得了嗎?”

“殺人?”

“我可沒那麽說,對不對?”

小傑克把咖啡杯放下。“現在我知道爸爸為什麽說你聰明了。”

“你能不能接受你父親在做特工期間殺過人的事實?”

“我知道那事。正好是我出生的那個晚上。幾乎成了一個家族傳奇了。爸爸當了總統後,報紙大做文章。他們說個不休,就像談論麻風病,卻不說治療麻風病的方法。”

“我知道,假如這是電影就酷得不行,但在現實生活中人們對此就變得神經質。真實世界的問題在於有時候——並不是經常,而是有時候——是必須做那種事情的,就如你父親所發現的……不止一次,傑克。他從不退縮。但我想他曾為此做過惡夢。但當他不得不這樣做的時候,他就做了。你這才活了下來。別的許多人也因此活了下來。”

“我知道潛水艇事件。對於這件事的報道外界多極了,可——”

“不止是這一件。你父親從不惹麻煩,但當麻煩來找他時——就如我說的,他的反應都是必須的。”

“我多少好像還記得那些襲擊媽媽和爸爸的人——正是我出生那夜——被處死的事。我問過媽媽。你要知道她並不十分贊成死刑。但在那種情況下,她也就不多想了。她很難受,但我猜你會說她看到了這一形勢的必然結果。爸爸——你知道,他其實也不贊成死刑,但他並沒有為此傷心過。”

“你父親用槍頂住了那家夥的——我是說帶頭的那個——腦袋,但是他並沒有扣動扳機。沒有必要,於是他克制住自己了。如果我處在他那種情況,算了,我不知道。形勢危急,但你父親作出了正確的選擇,雖然他有充分的理由不必那麽做。”

“克拉克先生也這麽說。我有次問過他。他說當時警察就在那兒,那麽都見鬼去了?但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相信過他。他是個難對付的人。我也問過邁克·布倫南。他說沒有受過訓練的人能如此克制是令人欽佩的。但如果換作他,他也不會開槍打死那家夥的。他是受過訓練的,我猜是。”

“克拉克我吃不準。他其實不是個殺手。他殺人不是為找樂子也不是為錢。或許他會要了那家夥的命。但是沒有,一個訓練有素的警察是不會做出那種事的。換作你,你認為自己會怎麽做?”

“不親身經歷是不知道的,”傑克回答說。“我仔細想過一兩次。我認定爸爸的做法是對的。”

亨得利點點頭。“你說得對。另一件事他處理得也對。他擊中船上那家夥的腦袋,要活命他不得不那麽做,假如你面臨那樣的選擇,也只有一條路可走。”

“那麽,亨得利協會究竟是幹什麽的呢?”

“我們搜集並根據情報信息采取應對行動。”

“但你們不屬於政府組織,”傑克表示反對。

“從法律上說,不是,我們不是。我們做必須要做的事,在政府機構無力應付的時候。”

“這種情況多久會發生一次?”

“不是經常,”亨得利旋即回答。“不過情況也許會改變——也許不變。很難馬上回答。”

“多少次——”

“你用不著知道,”亨得利揚了揚眉毛答道。

“那好,這地方的情況爸爸了解多少?”

“就是他說服我創建的。”

“哦……”事情這麽快就全清楚了。亨得利告別了他的政治生涯,目的是為了用一種永遠不會被知曉、永遠不會受嘉許的方式為他的國家服務。該死的。難道他自己的父親鐵了心要做這樣的嘗試?“假如你遇到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