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警告(第3/7頁)

“他是個恐怖分子,他殺人,我也會感到不安的。”傑克遜站起身來向窗外看去,“上帝,搞恐怖活動也配稱做一種職業!我算是個職業飛行員,我有自己的是非標準,我參加訓練,參加飛行,遵守法紀。”

“他們也是他們那一行的專家。”傑克平靜地說:“所以他們的危害性很大。但是北愛爾蘭解放陣線那夥人行動卻非常古怪。這是丹?墨裏說的。”傑克遜從窗前轉過身來。

“我們去找個人。”

“誰?”

“跟我來吧,老弟。”傑克遜有時候講起話來有點命令的味道。

他們下了樓梯向東走去,經過了禮拜堂和龐大的、監獄似的拜克拉夫特大樓。羅比一邊一聲不吭大步流星地走,一邊雄糾糾地回著禮。瑞安竭力在後面跟著,他似乎感覺得到羅比的腦子象風車似地呼呼地轉個不停。五分鐘後他們到了海爾賽體育館對面新造的拉謝納綜合樓。

他們在大樓底層迢上了一群穿著運動衣的學員。羅比帶著傑克下了樓梯進入地下室。傑克遜還從來沒到這兒來過。在一條塊石砌成的燈光昏暗的走廊裏,瑞安似乎聽到了小口徑手槍的射擊聲。待傑克遜打開一扇沉重的鐵門後他發現自己並沒有聽錯。這是學院新建的一個手槍射擊場。有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中間那條靶道上,伸得筆直的手上穩穩地舉著一支零點二二口徑的自動手槍。

準尉諾亞?布蘭克裏奇是海軍士官生尊敬的偶像。身高六英尺三,體重二百磅,他身上除了午飯時吃的熱狗裏的油脂以外,沒有一點脂肪,上身穿著一件短袖卡其襯衫。布蘭克裏奇在學校裏很有名氣。瑞安也見過他,但還沒有被介紹認識過。布蘭克裏奇服役二十八年,跟著海軍陸戰隊到過任何地方,接受過海軍陸戰隊士兵應該擔任的任何任務。他的勛章綬帶排成了整整齊齊的五排。最上面的是海軍十字勛章,那是他在越南戰場上當狙擊兵時獲得的,其他的綬帶下都是射擊榮譽獎章,最低級別的也是表彰“射擊大師”的“鐵射手”獎章。他精通許多武器。每年都到俄亥俄州的坎伯?布雷參加全國錦標賽。最近五年來在零點四五英寸自動手槍射擊比賽中他兩次獲得總統杯。他的皮鞋油光鋥亮,得低頭細看才能斷定是雙黑色的皮鞋,軍裝上的銅紐扣象不銹鋼似地閃閃發光,頭發理得短短的,即使有白頭發,不仔細看也難以發現。入伍時他是個普通的步兵,後來參加了海軍陸戰隊,在大使館和艦艇上服務過,再以後他在狙擊學校當過射擊教官,在佩雷斯島當過訓練教官,在匡蒂科當過教官。

布蘭克裏奇到學校後,擔任拉謝納營區的士官長。他被調到海軍學校來任職並不是偶然的。當他出現在校園時,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那些未來的海軍軍官的無聲挑戰,在你具備充分的能力指揮這樣一個人以前,不要奢望當一名海軍軍官。面對著這樣的挑戰大多數學員都躍躍欲試。

瑞安和傑克遜看到準尉又從紙板箱裏拿出一支手槍,裝上了子彈夾,打了兩發,用觀察鏡看了看靶子,皺了皺眉頭,從襯衣口袋裏調出把小螺絲刀校了校準星,又打了兩發,查靶子,校準星,然後再打了兩發,完全校準了,把槍放回包裝箱。

“幹得怎麽樣,士官長?”羅比問。

“下午好,少校。”布蘭克裏奇愉快地說,他那密西西比南部的口音在光禿禿的水泥地板上余音不絕,“今天覺得怎麽樣,先生?”

“沒什麽可抱怨的。我想讓你認識個人。這位是傑克?瑞安。”

“很高興見到你。我認識在匡蒂科教過你的老師。”

瑞安笑著說:“他好嗎?”

“威利已經退休了,在羅奈克開了一家體育用品商店。他還記得你,他說你讀書很聰明。我想你還記得許多他教給你的東西吧。”布蘭克裏奇慈祥地看著傑克,眼裏流露出一種說不盡的滿意神情,似乎傑克在倫敦的舉動又一次證明了海軍陸戰隊的赫赫功績,傑克對意外事件的果敢處理更加深了他對特種部隊的信念,而他也正是為了這個事業貢獻了他的一生,“如果報上沒有誇大的話,你確實幹得不錯,少尉。”

“沒有象報上說得那麽好,準尉……”

“士官長。”布蘭克裏奇糾正道:“大家都叫我士官長。”

“那次事件後,”瑞安繼續說:“我象篩糠似地直發抖。”

布蘭克裏奇聽得笑了起來,“嚄,先生,我們也會發抖的。問題在於你阻止了他們的陰謀,事後你不管有什麽感覺都無關緊要。好吧,能為你效力嗎?用小口徑手槍來幾發怎麽樣?”

傑克遜把聯邦調查局通知的情況講了一下。士官長的臉陰沉了下來,牙齒咬得格格響,過了會兒,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