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報(第4/8頁)

歐文斯和墨裏默默地離開了公寓。他們看見有一小群人被十來個穿制服的警察攔在樓外。一個電視台的采訪小組在現場點亮了燈,燈光映得他們根本看不清街對面的情況。這個街區有三家小酒吧。有一家酒吧門口站著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人。他手裏拿著一瓶苦啤酒,臉上毫無表情。他望著街道這邊,聲色不露地默記著他所看見的人。他就是丹尼斯?庫利。

墨裏和歐文斯駕車來到倫敦警察廳總部,墨裏往華盛頓發了電報。他們沒有討論案情意外發展的反常現象,墨裏讓歐文斯去處理自己的事了。反恐怖十三處還破獲了另一起爆炸案——幹得很出色,沒出一點事故。這意味著歐文斯同他的手下將通宵伏案工作,為內務部的官僚機構準備報告,為艦隊街的倫敦新聞界準備通訊稿,但這事情他們樂意幹。

瑞安回學校工作的第一天,比他想象的要輕松。由於他延長了假期,使得歷史系只好重新安排他的課程。而且畢竟又快到聖誕節了,全體學生幾乎都盼著回家過節。教學常規略有些放松,連一年級的學生也喘了口氣,暫時擺脫了高年級學生效仿軍隊風氣對他們的壓迫。瑞安書桌上的公文格裏,堆積了相當多的信件和文件,他忙著處理,平平靜靜地過了一天。他是早上七點半到辦公室的,幹到下午四點四十五分,已經清理完了大部分文案工作。他覺得實實在在地幹了一整天。他正出著期末考試的試題時,聞到了一股廉價雪茄的氣味、聽見了熟悉的說話聲。

“假期過得好嗎,小夥子?”少校羅伯特?傑斐遜,傑克遜靠著門框問道。

“很有點兒意思,羅比。忙完啦?”

“媽的沒個完!”傑斐遜把他那頂白色的帽子放在瑞安的公文櫃上,隨隨便便地坐在他朋友書桌對面的皮椅子裏。

瑞安收拾起試題草稿,塞進抽屜。他辦公室裏有個私人的小電冰箱。他拉開冰箱門,拿出裝在一個兩公升大的瓶子裏的低度酒,還拿出一只空的加拿大產的姜汁酒瓶,然後又從書桌裏翻出一瓶成士忌。羅比從門邊的桌子上拿來兩只酒杯,遞給傑克。瑞安把兩種酒摻合成接近姜汁酒的顏色。在辦公室裏喝酒是違反校紀的,但喝姜汁酒卻沒事——瑞安認為這稀奇可笑,是海軍制度的故作姿態。此外,大家也都看到,軍官和教授俱樂部就在近旁。傑克遞過去一杯酒,把別的東西都收拾好,只留下空的姜汁酒瓶。

“歡迎你回來,夥計!”羅比舉起杯子。

“回來了真不錯。”兩人碰了碰杯。

“傑克,你這麽幹我們很高興。但也急壞我們了。手臂怎麽樣?”傑斐遜舉著杯子做了個手勢。

“比以前好多啦。你真該看看我開始時候敷的石膏筒。上星期五在霍普金斯醫院拆掉了。我今天學會了一件事,用一只手輪流扳操縱杆駛過了安納被利斯,這可真別扭。”

“我敢打賭,”羅比咯咯笑道:“你這小夥子是***瘋啦。”

瑞安點點頭表示同意。今年三月,在一次全校性的茶會上他認識的傑斐遜。那時羅比戴著一副海軍飛行員的金色肩章。他曾被分配到馬裏蘭州,在一所海軍航空兵測試中心當教員。後來,在一個晴朗美好的早晨,他飛行的時候,一個意外事故使他受了傷,不能再當噴氣式飛機的教練員了。事故突如其來,他的腿傷得很重,只好取消飛行資格六個月。於是海軍分配他暫時到安納波利斯當一名教員,目前在管理系。傑斐遜認為這種安排只比在大木船上當槳手稍高一等。

傑斐遜個子比瑞安矮,也比瑞安黑。他是亞拉巴馬州南部一位浸禮會牧師的第四個兒子。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還上著石膏,他問瑞安是否要試試手勁。日本的擊劍運動是用竹棒代替刀劍的,瑞安從來沒有試過,但在海軍陸戰隊裏他,用過棍棒,估計竹棒也不會有什麽兩樣。他想想自己與人交手常占決定性優勢,而且傑克遜上了石膏也不夠靈活,便接受了邀請。後來他明白了羅比的動作快得令人眼花繚亂,那竹捧象響尾蛇一樣纏住人不放。等到青腫消退,他們成了忠實的朋友。

從他這方面來說,他介紹飛行員知道了好的愛爾蘭威士忌具有濃烈的滋味。他們已經逐漸形成了習慣,每天下午在傑克的辦公室裏偷偷地喝上一兩杯。

“學校裏有什麽消息?”瑞安問。

“就是教書唄。”傑斐遜舒舒服服地說。

“你開始走運啦?”

“還說不準。我的腿終於回到待命出發的階段了。我一直在派克斯河上空消磨周末,以此證明我仍然知道怎麽駕駛飛機。你可是攪了個滿城風雨啊。”

“我挨槍擊那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