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最佳計劃(第6/9頁)

保爾森是個林中人,生在田納西州,任何樂事都不及在偏僻的鄉村度日的時候,安靜地穿行在樹林裝點的大地上,這不受人擾,鋪著落葉植被的大地上。他領另外三人,緩慢地,小心翼翼地移動,盡量不發出聲響——象一個稅務官終於說服他的祖父不再釀私酒,結束威士忌新酒的生產那樣,他想著,沒有笑出聲來。在役十五年,保爾森從來沒有打死過任何人。人質援助隊有訓練出的世界上最佳狙擊手,但他們從來沒有實際應用他們的技藝。他本人曾接近殺人五六次。但總是象以前一樣,他有不開槍的理由。今天會是另一種情況。他幾乎可以肯定這點,這使他感到一種異樣的心鏡。執行一項任務知道槍擊是種可能性是一回事。在調查局裏這種機會總是存在。你計劃這事,總是希望到時並無必要。——他太清楚警察打死人時會發生什麽事情了,那些惡夢,精神壓抑症,這些似乎極少出現在警察電視片中。那位大夫已經飛出來了,他想到。調查局總要聘請一位精神心理醫生來幫助專員們度過槍擊事件後的時間,因為即使在你知道別無選擇時,人的心理在不必要死亡的現實面前會感到沮喪,並且圍他還活著而他的犧牲品卻死之天天而懲罰生存者。那是進步的代價,保爾森想到。並不總是這樣,而對於犯罪分子,大多數情況下也不是這樣。但是這次他的目標屬幹什麽樣的人?罪犯?不是,他們是受訓的職業者,他們那種社會的愛國者。幹一件工作的人。就象我一樣。

他聽到一聲響動。他舉起左手,四人都臥倒隱蔽下來。有什麽東西在動……在左方。它繼續向左移動,離開他們的去路。可能是一個小孩,他想,在林中玩耍的小孩。他等著以確定他正遠離而去,然後又開始移動。這個狙擊小組在保護裝具上穿著標推選彩軍裝,是綠色和棕色相間的叢林圖案。半個小時以後,保爾森查看他的地圖。

“一號對位點,”他對著無線電對講機說道。

“明白,”沃納從三英裏外答道:“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準備越過第一道山脊。目標應該在十五分鐘內。進入視界。”

“明白。進入。”

“好吧。完畢。”保爾森和他的小組形成一道撈錢向第一道山脊進發。這道山脊很小,二百碼之外是第二道山脊。從那兒他們就能看見拖車,而現在事情發生得極慢。保爾森把他的步槍交給第四人。這位專員單獨前進,提前查看以找出一條通過時最不發聲的路徑。這主要是看你走在什麽地方而不是怎麽走,畢竟是城裏人毫無所知的事情,他們認為森林地面一成不變走起路來都是聲響不止。這幾有大量裸露的巖床,他在那中間蛇行穿越,在五分鐘內就幾乎毫不出聲地到達第二道山脊。保爾森緊貼著一棵樹站起來,取出他的望遠鏡——甚至這些也貼有綠色塑料。

“下午好,夥計們,”他自語道。他現在還不能看到任何人,不過拖車擋住了他預計外面放哨人所在地的那部分視界,也有很多樹擋著視線。保爾森搜索鄰近的環境查看有無任何動靜。他用了幾分鐘,注視、聆聽,然後招手示意他的同伴前進。他們花了十分鐘。保爾森查看他的表。他們已進入叢林九十分鐘,略比進程表提前。

“看見什麽人了?”另一位步槍手在保爾森旁臥下來時問道。

“還沒有。”

“我的天,我希望他們沒轉移,”馬蒂說道:“現在怎麽辦?”

“我們往左面移動,然後走下那邊那道溝。那就是我們的狙擊點。”他指出。

“就跟照片上一樣。

“都準備好了?”保爾森間道。他決定等一分鐘再下令出發,讓每人都喝口水。這兒的空氣稀薄而且幹燥,喉頭開始感覺粗糙。他們不想要任何人咳嗽。止咳藥片,狙擊組長想到,我們應當把這些包進裝具……

又過了半小時他們才到達他們的棲身地。保爾森在一塊花崗巖巨石旁選擇了一個潮濕的地點,這塊巨石是上次冰川光臨此地時留下的。他大約比拖車高出二十呎,對這次活計基本合適,然而並不完全在拖車九十度角的方向。他能直接看到它的後端那扇大車窗。如果格雷戈裏在那兒,這就是他們預料他被關押的地方。是搞清這點的時間了。保爾森張開步槍的雙足支架,打開瞄準鏡頭蓋,開始他的工作。他再次取出無線電,安好耳機。他耳語道,聲音比他頭上松枝上的風聲還要輕。

“我是保爾森。我們就位,正在觀察。請指示。”

“收到,”無線電答復道。

“天啦,”馬蒂首先發話,“他在那兒。在右邊。

阿爾·格雷戈裏坐在一張扶手椅內。對這事他沒有什麽選擇余地。他的手腕被銬在他的大腿上——這點讓步是為了他的舒適——但他的上臂及下腿被綁在椅子上。他的眼鏡被取走了,屋子裏的東西看起來都是毛邊的。這包括一個叫自己比爾的人。他們輪流守衛著他。比爾坐在房間的另一頭,剛好在窗子那面。他腰帶裏別著一支自動手槍,不過格雷戈裏不能辨別出型號,僅僅是不可能看錯的支楞著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