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文件傳遞(第6/8頁)

“傑克,你一直在觀察俄國人,你是什麽看法呢?”總統問瑞安。

“總統先生,我們在這裏對抗的主要力量,是蘇聯人保衛自己國家的心理固結——我說的是保衛它以抵抗攻擊。他們在這方面已投入了三十年的工作和大量金錢,因為他們認為值得這樣做。還是在約翰遜政府的時候,柯西金就說過:‘防禦是道德的,進攻是不道德的。’這是一個俄國人的論點,而不僅僅是一個共產黨人的說法。說老實話,我認為這個論點是無庸置疑、不可反駁的。如果我們真是要進入一個竟爭的新階段,至少會是防禦性的而不是進攻性的。使用激光似乎是難以殺死千百萬平民百姓的。”傑克指出。

“但它會改變整個世界的力量平衡。”歐內斯特·艾倫反對道。

“目前的力量平衡也許相當穩定,但從根本上說它還是瘋狂的。”瑞安說。

“它起作用。它保持了和平。”

“艾倫先生,我們現有的和平總是處在一個連續不斷的危機之中。你說我們可以減少一半核武器庫——那又怎麽樣呢?即使你能砍掉蘇聯庫存的三分之二,留下來的核彈頭仍然足夠可以把美國變成一個火葬場。對我們的武器庫來說,也是這個道理。正如我們從莫斯科回來時說的,現在擺在桌上的這個裁減軍備協議不過是裝點門面罷了。它並不能額外提供任何程度的安全。這是一個象征——可能是重要的一個,但只不過是個象征而已,沒有多少實際內容。”

“啊,不能苟同,”帕克斯將軍說:“如果你把我的目標載荷減少一半,我對這個數目一點意見也沒有。”這話得到來自艾倫的惡狠狠的一瞥。

“要是我們能夠查明俄國人在幹些什麽不尋常的事;那麽我們該怎麽辦呢?”總統問道。

“要是中央情報局提供給我們能用的數據又怎樣呢?少校?”帕克斯轉過頭來。

“那麽,我們將在三年內展示一個武器系統,之後五至十年就能部署這種武器。”格雷戈裏說。

“你有把握?”總統說。

“不能比這更有把握了,閣下。就象‘阿波羅’計劃一樣,與其說它是發明一種新科學的問題,不如說是學會怎樣合理利用我們已有的技術。只是一種擠拼湊湊的事。”

“你是一個很自信的年輕人,少校。”艾倫用教授的口吻說。

“不錯,閣下,我是那樣。我認為我們能做到。艾倫先生,我們的目的跟你的並不是完全不同。你要消除核武器,我們也一樣。也許我們還能幫助你呢,閣下。”

真棒!瑞安想著不覺一笑,但很快就掩蓋起來。門上傳來小心的敲門聲。總統看了看他的手表。

“我們不得不就此結束談話。我得過去同司法部長吃午飯討論反毒品計劃。謝謝你們花時間來談。”他對杜尚別照片看了最後一眼,站了起來,其他人也跟著站起來。他們排成單行走出那隱藏在白粉墻上的側門。

“幹得不錯,小夥子。”瑞安輕聲地對格雷戈裏說。

坎蒂·朗在她的屋外等到了車。開車的是她在哥倫比亞大學時的朋友,碧翠絲·陶塞格博士也是一個光學物理學家。她們的友誼從大學生時期就開始了。她比坎蒂要浮華一些。陶塞格開的是一輛“尼桑”300Z型雙座賽車,並有超速違章傳票作證。這車同她的衣服很相稱,然而她那“克萊羅爾”定型的發式及急躁的個性,使得男士們象關電門〔英語中“關電門”與躲開同音。——譯者〕一樣就躲開了。

“你早,碧。”坎蒂·朗鉆進車裏,先系上安全帶,才關上車門。她坐碧的車總得結上它才覺安全些,雖然她自己開車時從來不用。

“這一夜夠嗆吧,坎蒂?”今天早晨她穿得一本正經,不十分男人氣的毛料衣服,脖子上系一條紗巾。朗從來不注意這些細節。你整天在實驗室披著廉價的白布大褂,誰還注意你下面穿的什麽——當然,阿爾是例外,不過他感興趣的是下邊的下邊,她想到這裏,笑了。

“他在這裏時我唾得更好些。”

“他上哪兒去了?”陶塞格問。

“華盛頓。”她打了一個呵欠。旭日在路前面投下陰影。

“什麽事?”碧放棄低档,車子爬上高速公路的斜坡。坎蒂感到半邊身子在安全帶裏被勒得很緊。為什麽她的朋友要這樣開車?這又不是摩納哥大獎賽。

“他說有人搞了一個試驗,他得去向什麽人解說情況。”

“唔。”正是高峰期間,碧翠絲看著反光鏡,讓車開上第三車道,找空隙加入車流。她熟練地跟上了速度,溜進一個比她的Z型車只長十呎的空档。這招來了後面汽車的一陣憤怒的喇叭聲。她只是微笑了一下。她腦子裏沒有管開車的那部分注意到:阿爾去解說的不管是什麽試驗,不會是美國的。同時也沒有太多的人在做試驗,非得讓這個特別的小醜八怪去解說不可。碧不理解坎蒂究竟看中了格雷戈裏的哪一點。愛情,她告訴自己說,是盲目的,還不用提聾和啞——特別是啞〔在美國俚語中,啞和傻是同一個字。——譯者〕。可憐的、相貌平凡的坎蒂·朗啊,她本來是可以找一個更好一些的。要是她在學校時能和她同寢室就好了……要是有一個什麽辦法讓她明白過來就好了……“阿爾什麽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