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7

趙小柱聽得是驚心動魄，內心波瀾起伏，但是臉上依舊保持著冷峻。他的煙叼在嘴裏，煙灰已經很長很長，忘記了去撚滅。黑暗當中他的臉色很奇怪，Laila卻沒有注意。她擦著眼淚，擡頭看著趙小柱：“Mike……我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我知道你經歷了很多可怕的事情……你的大腦也許受了傷，但是……我永遠記得，你背上有一處傷是為了我……我不知道到底怎麽了，但是我……愛你……不管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管你到底是CIA的間諜還是職業殺手，我都愛你……”

趙小柱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聲音嘶啞：“你一直在關注我？”

“是的。”Laila幽幽地看著他，“我關注著你……你別怪我，我請了私人偵探……他們告訴我，你被迫離開了CIA，並且被全世界情報機關和國際刑警追捕……我擔心你，Mike……”

“所以你關注著她們……”

“是的，我怕她們遭到報復。你的仇家太多了，Mike……”Laila流著眼淚說，“我去學習了武器使用和格鬥搏擊，我還買了武器……我想，總是有一天能用得上……我還請了保鏢，歐洲最好的保鏢……但是，他們不敢得罪SDECE，所以沒有保護她們……對不起，Mike……是我的錯，我說過要保護她們的……”

“你這個傻女人……”趙小柱由衷感嘆一句。

Laila的眼一亮，笑著說：“你看！你看！你的腦子沒問題，那天晚上你就是這麽說我的！”

趙小柱愣了一下，苦笑沒說話。

門口車響，一輛豐田陸地巡洋艦開來停在門口。Laila一把抓起MP5沖鋒槍閃身在門側，趙小柱也醒悟過來抓起P228一個閃身到了沙發側面對準門口。有節奏的敲門聲，Laila放松了，長出一口氣：“是她們來了。”

趙小柱卻開始緊張了，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Laila打開門，Severin出現在門口：“她們送來了。”

趙小柱站起身，手槍還垂在右手上。他不敢放松警惕，隨時都準備拔槍射擊。Severin笑著看趙小柱：“響尾蛇，這是你的女兒。”

Audemarie被Julie拉著手，慢慢走進來。Julie不敢擡頭，她害怕響尾蛇是骨子裏面的，而且這次確實是她不可饒恕的低級錯誤。Audemarie走進來，看著趙小柱，眨巴著眼。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混血兒，漂亮得如同洋娃娃。

“那是你爸爸，Audemarie。”Severin笑著說，“去啊！”

Audemarie走進客廳。

趙小柱看著Audemarie慢慢走過來，臉上擠出來一絲微笑。

“你不是我爸爸。”

趙小柱全身的神經都緊張起來了。

Audemarie看著趙小柱，聲音清晰地用英語說。

“Audemarie，說什麽傻話呢？”Severin納悶兒，“那不是你爸爸，難道我是你爸爸？去啊？”

Audemarie咬住嘴唇：“我沒有爸爸。”

趙小柱還是保持冷峻看著她。

“我的爸爸不會丟下我不管的。”Audemarie帶著怨恨看著趙小柱，“他會保護我，在我身邊，永遠保護我……”

趙小柱低下頭，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他真的覺得內疚。

“他自己說的……”Audemarie的眼淚慢慢溢出來，“他不會讓我置身於危險當中的，他愛我……”

趙小柱的眼淚莫名其妙地就出來了。他多想有這樣的一個女兒啊！

“爸爸—”Audemarie哭著跑過來。

趙小柱急忙關上手槍保險把槍丟到一邊，伸出雙手抱住了飛奔過來的Audemarie，抱得緊緊的。Audemarie抱著趙小柱的脖子，親著他的臉頰：“爸爸，不要再離開我……我害怕……”

Laila擦著眼淚。

Severin笑笑：“我的任務完成了。”

Laila笑著說：“我馬上派人打余款給你。”

Severin點點頭：“再見，甜心！”

Audemarie回頭：“再見，大個子！”

Severin有禮貌地對Julie說：“再見，女士。”

“謝謝……先生。”Julie低聲用法語說。

Severin轉身走了，門再次被帶上。

Laila看著Julie，氣氛有幾分尷尬。Julie先笑了笑：“你好……”

“你好，我是Laila。”Laila跟她握手。

“你也是阿拉伯人？”Julie問。

“是的，科威特人……”

“我是巴勒斯坦人，Laila。”Julie說，“謝謝你救了我們……也謝謝你照顧他。”

Laila不知道該怎麽說，愣了一會兒：“明天我送你們去德國，我已經安排好了撤退路線。你們聊吧，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

趙小柱抱著Audemarie，就是不敢說話。Audemarie抱著他，哭著說：“爸爸，我害怕……不要再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