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7

基地食堂裏,隊員們坐著,面前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卻沒人動筷子。旁邊,範天雷和教官們吃得津津有味。這時,一個特戰隊員進來,俯在範天雷耳邊。只見範天雷臉色一沉,起身出去了。範天雷跟陳善明走進隊部,笑道:“又有什麽擺不平的事兒了?我叫人去拿我的槍!”溫國強臉色嚴肅:“老範,你瞎激動什麽?沒有什麽人質被劫持。”範天雷笑道:“沒人被劫持,你找我幹什麽?幫你查案?”

“對,是幫忙分析一條線索。”

“這倒奇怪了!我能幫你分析什麽線索?”範天雷看他,“說吧,什麽事兒?”

溫國強身邊的技術員拿出一張照片:“我們在距刑場500米外的樹林裏面發現了這個。根據技術部門鑒定,是下午新留的。”範天雷接過來—樹幹上,一個蠍子刻圖清晰可見。技術員看著他說:“範參謀長,這個圖形您知道是什麽意思嗎?公安部的專家說,這個蠍子該是一個什麽人或者部落的簽名圖形。我們查不出來是誰,溫總說來找您試試看。”

範天雷看著照片,面色冷峻:“蠍子,是一個人的代號。”溫國強看他:“你認識?”範天雷拿起狙擊步槍:“應該說,這把槍認識。”溫國強看著他手裏的85狙擊步槍:“他怎麽會從你的槍下逃脫?”範天雷說:“這把槍的主人,不是我。”

溫國強不明白,範天雷看著他:“說起來話就長了。那時候你已經不在部隊了,是你轉業以後的事兒。這把槍的主人是我的戰友,狙擊手何衛東。在一次行動當中,他為了掩護我,犧牲了,兇手就是蠍子!”溫國強默默地看著他。範天雷看著手裏的85狙擊步槍:“我沒猜錯,蠍子果真又出現了!”溫國強說:“你們都出去一下。”部下們互相看看,都出去了,只剩下範天雷。溫國強看著他,面色陰郁:“你確定是蠍子嗎?”

“確定。你是什麽意思?”範天雷看他。

“我知道蠍子。”

範天雷有些意外,溫國強看著他說:“國際刑警一直在追捕蠍子以及他的死黨。他們涉嫌多起暗殺和綁架案件,其中不少涉及外國政治家和知名企業家。本來這件事情跟我沒有什麽關系,但是一年前,蠍子最親密的一個手下回到了大陸,就在我的地頭活動。”

“回到大陸?”範天雷思索著。溫國強說:“他本來是個海員,就是從大陸出去的。他追隨蠍子,參加了歐洲的外籍兵團。他們在一起參加過多次戰爭,退伍以後獲得了外國國籍。後來他就跟著蠍子當了職業雇傭兵,國際刑警也對他發了紅色通緝令。”

“你一直在監控他?”範天雷問。

“對,足足監控一年了。他一直都沒有動作,包括這次事件,他也沒有任何異常。”溫國強起身,“國際刑警本來希望通過對他的監控,挖出蠍子,看來這條線走不通。他可能真的是金盆洗手了,想葉落歸根。如果是這樣,我就要收網了。”

範天雷一揚手:“先別著急。”溫國強問:“怎麽?”

“你現在收網,抓住的只是一個沒有用的局外人。如果他真的曾經是蠍子最信任的部下,那麽蠍子還是會跟他聯系的。老溫,戰友之間的兄弟情誼,尤其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戰友,不會那麽決絕的。”範天雷說。溫國強看著他:“你說得有道理,那我繼續監控下去,希望會有新發現。”範天雷想了想說:“你比我熟悉這套,我只是隨便說說。你說的這個人,讓我想起一個人來。”溫國強笑笑,說道:“沒錯,你見過。”

“王亞東?”

“對。”

“他跟我的一個兵的對象走得很近!”

“我知道你的擔心,我知道那個兵是誰。”

範天雷笑笑,說道:“說的也是,你養了他一年的金魚,什麽都能知道。”

“其實你已經不需要擔心了,他們分手了,我的部下都看在眼裏。這是你的兵的幸運,不然卷進來,他肯定很麻煩,會影響他的個人前途。”

範天雷松了一口氣:“最好的結果。要是因為這件事影響他的個人前途,才是真的悲劇。”

“怎麽?”溫國強不明白。

“你知道他叫什麽嗎?”

“何晨光。”溫國強想想,一驚,“何衛東?!”

“對,就是何衛東的兒子。”

溫國強一臉慶幸:“不幸中的萬幸啊!烈士的兒子,要是真的跟這種人攪合在一起,那才是倒黴得不明不白的!”範天雷看他:“你確定他們真的分手了?”

“確定加肯定!”溫國強看他,“除非你的這個兵沒出息,吃回頭草。”